贾蓉瞧见冯锦不满的面色,面上有些悻悻然,他其实也觉得这汤药费有些低了,但这是大老爷的安排,他又没从中克扣,自己能有什么办法。
总不能让自己添补把!
再说了,即便自己有些,然而袖口比他白净的脸皮还要干净,有心无力。
此时的贾蓉不想在内务府多待,便客气道:“公公,内务府的欠款我们宁国公府已经缴清,若无事,在下便回去向父亲汇报。”
哎....待会回去,估计又要被父亲迁怒了,说不得还得挨一顿打!
做贾珍的儿子,真难。
冯锦见贾蓉要走,心下一跳,想着自己还另有要事,便只好压下心中的不满,将银票揣进袖袍里,复又喜眉笑眼,道:“蓉大爷能来咱们内务府,是咱们的贵客,若是连杯茶水都不喝便走了,传出去岂不是别人要说内务府失了待客之道。”
“这......”
先前脸都沉了,现在怎么还这么客气。
贾蓉面对冯锦的突然转变,一时之间让他都有些不知所措,而这时冯锦凑上前来,拉着自己的手臂,热情道:“来,去泡一壶贡茶给蓉大爷品尝。”
拿贡茶招待自己,他这么有面子?
贾蓉原是想着婉拒,然而冯锦这般好客,却让他难以拒绝,想了想,便顺着冯锦的意思落座下来。
还能怎么办,总不能甩这位公公的脸面吧!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待会吃茶吃快些,赶紧闪人为妙,他还想着回府被自家父亲训一顿,有功夫的话,去吃酒听曲,宣泄心中的郁闷哩。
不大一会儿,便有小太监端来香茗,冯锦热情的招呼贾蓉品茶后,才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香四溢,口齿留香。
这就是权势的味道,以前想都不敢想。
冯锦心中怅然,而后锐利的目光悄悄的打量着有些坐立不安的贾蓉,若有所指的问道:“咱们听说那位威烈将军对蓉大爷甚为苛责,可有此事?”
贾蓉闻言面容一怔,旋即有些悻悻然的说道:“父亲也是为了教导,故而有些严厉,所谓的“苛责”,纯属谣言罢了。”
实际上,贾珍待他不仅仅是苛责,简直就是冷漠,稍有不顺心的地方,就拿他出气,有时候他都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
只是话虽如此,但在外人面前,做儿子的岂能不维护父亲的脸面,这不是他孝心,而是怕被贾珍知道后,换来的是更狠辣的毒打。
“呵呵.....”
冯锦轻笑一声,语气中似是带着几许嘲讽的意味在,幽幽道:“咱家觉得蓉大爷为人不错,有心提醒一句,不承想蓉大爷居然自欺欺人,也罢,到时候蓉大爷丢了宁国公府的爵位,也怪不得咱家没提醒。”
贾蓉听着冯锦那嘲讽的语气,心里颇为不爽,只是不好发作,见其说自己要丢爵位,心下便是一惊,蹙眉问道:“公公所言何意?”
什么丢不丢爵位的,他宁国公府还能因此事丢爵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