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外面响起一道清脆恭顺的女声:
“奴婢给侯爷请安,侯爷万福金安!”
初楹浑身一颤,没想到她最近为何老是走霉运。
容姨娘两次偷摸出府,侯爷好巧不巧的都跑来了,上次是因为喝醉了酒,这才机缘巧合的没把她给认出来。
加上,上次侯爷无厘头说了一句,她跟容姨娘长得几分相似,这次侯爷,若是没喝酒,把她给识出来了怎么办。
容姨娘顶多挨一顿责罚,估摸,她肯定小命不保啊。
再说,想起那晚的一夜荒唐,她更是着急的手心直冒冷汗。
忽地,脑海内灵光一闪而过,她急忙走到梳妆镜旁,然后拿着化妆笔在白皙的面颊上点了几下,看起来像一些红疹子。
又赶紧的将手帕蒙在面颊上,等匆匆忙忙的做完了这些,便瞅着一道高大伟岸的身躯缓步走了进来。
初楹略定心神,忙盈盈一拜道:
“妾身给侯爷请安!”
沈柏砚有些疑惑的扫了她一眼,微微皱眉道:
“你这脸上是怎么呢?”
初楹忙恭顺回道:
“妾身这几日贪嘴了一些,上了火,导致面上生了一些红疹子,妾身担心污了侯爷的眼,这才以面纱示人,还望侯爷恕罪!”
沈柏砚轻轻的嗯了一声,旋即,撩开青色的长袍顺势往红木椅子上缓缓入座。
这会,底下伺候的丫鬟绿绮赶紧的用红木托盘盛着一杯清香四溢的碧螺春低眉垂眼的递送到了侯爷面前。
沈柏砚微微愣了愣神色,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道:
“初楹呢?怎么不在你身边伺候。”
此话一出,初楹和绿绮的面色皆是微微一变,互相悄然的瞥了对方一眼。
绿绮眼下有把柄在初楹手上攥着,自然不敢轻举妄动,让初楹的身份暴露了出来。
初楹手指不安的紧攥在一起,一时之间焦灼的不知如何答话。
沈柏砚略显冷沉的目光突然扫了过来,挑眉问了一句道:
“怎么不说话?”
初楹晃了晃心神,学着平日里容姨娘说话的语气和神态,刻意的捏着嗓音,缓声道:
“初楹这丫鬟啊,也是个可怜见的,平日里向来规矩守礼,不知那日怎么会言语冒犯了花姐姐,惹得花姐姐动了雷霆之怒,瞧把她那张脸给打的浮肿青紫一片,真是没脸出来见人。”
“这两日妾身便让她在屋子内歇息了,好好养伤,若是真的为此毁了容貌,她毕竟还是如花似玉的好年花,日后还怎么许配好人家啊。”
“说起来,这初楹之前好歹是待在老夫人身边学规矩的,老夫人向来最看重礼数,想必她的规矩定然是学得不差的。”
“当初妾身就是瞧着这丫鬟乖巧守礼,这才将她讨要了过来,怎么到了花姐姐那里,便成了僭越无礼,不懂礼数呢?”
她微微顿了顿神色,又继续目光带着几分狡黠道:
“当然花姐姐罚她自然有她的道理,说到底都是妾身御下不严,才让底下伺候的丫鬟坏了规矩,日后我定会费心管教好底下的丫鬟,绝对不会再冒犯花姐姐了。”
她的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也是按照平日里容姨娘说话的语气,学得几乎可以以假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