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有病,那也没必要对着我犯病吧?还往我家安监控,你真的很烦人诶!你知道你那是在侵犯个人隐私,是在犯罪吗?”
刘诗棋不甘心的问道:“可是,你不是原谅我了么?现在还翻旧账?”
楚洛站在滑梯上坏心眼的蹲坐下来正对着刘诗棋一只手撑着脑袋笑眯眯的看着她伸出另外一只手指着她说道:“是啊,我是原谅你了,但我完全没有看到你最基本的惭愧和后悔,如果我的原谅只是你不思进取的借口,那我为什么要原谅你?”
看似温暖的笑容下不容争辩的事实使得刘诗棋一时慌了神。
楚洛看着靠近滑梯的刘诗棋不对劲的眼神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转过身想要滑下去却被她从背后抱住。
耳畔边传来湿润的鼻息与呼吸。
刘诗棋悔恨的声音带着哭腔从耳畔旁响起:“我知道我做的不对的地方远不止这些,可以原谅我吗?求求你了,好吗?”
楚洛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将环抱胸前的双手移开然后走到滑梯口前滑了下去,当他看到同样滑下来扶着滑梯一动不动的刘诗棋抿着嘴噙着泪就像受到了莫大的委屈般沉默着。
小说的主人公死亡意味着故事走到终点,虽然绝大多数的小说都会在应该结尾的时候结束,但是也不乏有些烂尾了还要继续下去的烂作。
你值得更好的未来,只要不与我牵连的话,就没那么多痛苦与憋屈了。
楚洛弯下腰伸出手将刘诗棋拉起来这样子想着。
你那些聚会我可是想要避而远之的,
我可不是自愿参加那些聚会的,只不过是替某人挡桃花。
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社交什么的,我可是最讨厌了。
说什么“好像对我有兴趣。”
“我们好像挺聊的来的?所以重新认识一下吧?”
别逗我了,我真的笑不出来。
刘诗棋脑袋晃的跟个拨浪鼓一样揉了揉眼睛执拗的紧握住楚洛的手不甘心的问道:“明明是我先来的,不是吗?”
偶尔经过的路人像是看戏般探出脑袋瞅过来又匆匆忙忙的离开。
先来的?借着青梅竹马这一点就娇纵蛮横?
楚洛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接下来自己还有事情要做,这样子一味地争下去自然是没有意义的,虽然脑袋很清楚但是嘴却毫不留情面说道:“一点诚意都没有,明明曾经都背叛过我。”
刘诗棋一听这话立马不愿意了凑上前反问:“我哪有背叛你?你才是!你和李堇含结婚的时候,你知道我哭了多久吗!”
“那就不要再与我纠缠不清啊!现在最起码,选择的权利还在你手里不是吗?在我还没有变得优秀之前你不是一直阴阳怪气我的吗?现在不应该为时已晚了吗?”:楚洛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是在翻旧账与刘诗棋怄气可是没有办法。
“等下,你这么说,你知道的对吧!你知道我明明一直都在等你!一直拒绝其他人所有的示好。”
这样的吵架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了,从小时候,到初中和高中自己变成恋爱脑,或者是大学时位于人气团体的她总是将高高在上的施舍当成自己小心翼翼的表露爱意。
完全没有自觉的她,到现在看来仍旧是没有任何改进。
“你从一开始就错了,你还不懂么?我并不在意你的社交情况,因为我知道你很聪明,知道趋利避害,知道把握机会与分寸。”
“我讨厌的是你,是变了一个人的你,如果爱上我使得你失去了你那些品质,我宁愿你永远的恨我。”
“可是,可是,我没有办法啊,我们知根知底,也就意味着你会对我失去兴趣,我已经没有其他的方法再与你发生联系了,事到如今,我,只剩下你了。”:刘诗棋再一次拾起为时已晚重创到内心深处的破碎的记忆,她抿着嘴泪水不甘心的往下掉。
你可是和她们一样,这么优秀?怎么会搭理拥有着阴暗过往的我呢?
我清楚的知道我很自卑,给予茁壮成长的幼苗烈阳,不就是将其往死路上推吗?
观念分歧的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所以不要放下身段来怜悯我了,我从刚认识你开始我就清楚的知道,我永远没有这个资格。
可是现在她还有一定的利用价值,就仅仅是欺瞒的话,我应该很容易做到,我的良心过得去吗?
差点忘了,我明明早就决定舍弃那种没有用的东西了。
“你以为,我刚才问你情报是干嘛的?合作拉你入伙,避开那群家伙。就因为我们知根知底,所以我才信任你啊。”:楚洛看着刘诗棋意料之外的回答无语的吐槽道。
木愣住的刘诗棋大喜过望连忙抹了抹泪,脸上浮现内心压抑不住的欢喜笑道:“真的吗?”
楚洛转念一想其实自己为什么会与她们发生纠缠,其实事出有因,既然刘诗棋是重生者,那么还不如利用她当做变数,这样一来后面不管是发生了什么都可以用蝴蝶效应解释,自己也不用在她们面前唯唯诺诺的装作不认识了。
所以,这所谓的合作极有可能演变成自己单方面利用她,而她也有机会以此要挟自己,只能说是有利有弊吧。
至少,自己不必再重蹈覆辙,当然必要的话,学着过去的她那样,也背叛就行了吧。
背叛小时候的约定,背叛那时候的自己,明明说好了,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明明说好了,我不怪你,你大可更骄纵蛮横些,不必如此小心翼翼的珍惜于我的关系,因为我答应过你永远不会离去。
这一切的前提是,我还有未曾被泯灭的良心。
有些事情我必须自己做到才行,比如修补我的自尊心,重新相信世界的真实性,还有找到所有的疑点,回答问题。
……
空荡荡的游乐场里凭空出现一只纯白色的小猫。
它坐在滑梯上痴痴的看向远去的楚洛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慢慢的闭上了眼,身上像是蒙尘般一点点的变灰与这个世界渐渐的同化。
一滴泪珠滴落在随处可见的杂草上,顺着叶片滞留在叶片尖迟迟没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