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一世也是傻,桩桩件件帮他们处理得滴水不漏,外人看了还盛赞伯爵府从不落人话柄,这一世,她定然不会再重蹈覆辙。
谷雨听了宁秀锦的意思,走到院子里对何妈妈道:“妈妈请回吧,我家少夫人急火攻心,躺在床上有气无力,断然不能再受刺激。”
“谷雨姑娘,这让老奴如何是好?”何妈妈急得焦头烂额,“老夫人不愿主事,放话全凭少夫人做主,老奴这般回去,老夫人怕是要动怒。”
“无妨,老夫人通情达理,不会为难我一个病人。”宁秀锦虚弱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她气若游丝,却让何妈妈不寒而栗:“按理说这事该由我出面,偏偏我病得下不了地,府中事务暂且交由母亲代劳,省得我疲劳之下处理不周,拂了伯爵府的面子。”
一番话听得何妈妈直冒冷汗,本来顾老夫人就不是盏省油的灯,自打诚哥儿和意姐儿进门,少夫人也变得越发不好惹。
从前她不管怎么拿乔,少夫人都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不敢为难,更别提打她板子了。
她胆战心惊地扫过紧闭的屋门,转身离开。
康寿堂。
听完何妈妈的话,原本靠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的顾老夫人不耐烦地睁开了眼。
“不中用的东西,空有掌家之权,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若是她撑不起伯爵府,不如早点把当家主母的位置让出来给别人坐。”
“老夫人教训的是。”何妈妈不敢忤逆顾老夫人,唯恐惹祸上身,“只是外面那群人催得紧,得赶紧拿个主意。”
顾老夫人气得用拐杖敲打着何妈妈,脸色铁青:“你们都疯了,屁大点事也来麻烦我老婆子。季氏是死了吗?秀锦下不了床,她这个做儿媳的也不知道帮我分担点。”
“老夫人息怒,我这就去找夫人过来。”
何妈妈连忙走了出去,生怕再挨顾老夫人的打。
走到半路,就迎面碰上了行色匆匆的季云霞。
季云霞额上冒汗,见了何妈妈忙急切道:“你来得正好,帮我带句话给老夫人,大厅里人多势众,我一个人恐怕难以应付,这样拖着不是长久之计。”
她怕各家来的人说出不好听的话,让伯爵府门口的闲汉看了笑话,不得不指使黄妈妈把他们都请到正厅好好招待着。
刚才偶然去正厅瞧了瞧,里面人声鼎沸,几乎要把屋顶给掀翻了,吓得她连忙来找老夫人商量对策。
这样的阵仗,她嫁进顾家几十年以来还是头一遭。
季云霞撕扯着手中的帕子,不满道:“她不好好看着诚哥儿和意姐儿,出了事还称病托大,让我和老夫人替她赔不是,谁家娘子像她这样。”
这群妇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了伯爵府,她万不敢招惹,当即带着黄妈妈去与恩堂找宁秀锦。
不想走到与恩堂,却吃了个闭门羹,连宁秀锦的面都没见到。
何妈妈没敢把顾老夫人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季云霞,只挑重要的说了几句。
“少夫人也说了,府中大小事务都由婆母处理,夫人若是得了空,先去正厅安抚一下众人,免得被人议论伯爵府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