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看我一直挠着头,康有为翻了翻白眼,重新打起了比喻:“再简单点说吧,专门比单双的机子,连续开了十几把单,这个时候你会追单还是买双?”
“当然是买双。”我毫不犹豫。
“那不就对咯?这连续十几把的单就是长龙,你反压求胜买双,就是斩龙,明白了吧?”
我恍然大悟,却又跟着想到了康有为之前买马的事。
“可康哥,你之前买马的时候,不是说那开马的庄家也连续开了七八场单吗?你怎么不在那时斩龙?”
“丢!说起来我都来气!那马庄老板在开了十场单后,直接就封了顶,限制了每个人买双的钱,我本都没捞回来,简直他妈的玩不起!”
康有为骂着,又让我放心,说赌博机都是机器,不会限制封顶,我们只需要小心一点,别被看机器的人发现端倪,一般来说都没有问题。
“任何赌场的老板,都不会喜欢有人在自己的场子里斩龙,辉仔,这可也就更加说明了斩龙赢钱的可能性。”
我听完康有为的解释,当即就让他在厂门口等我,然后就踩着单车去银行取出了我刚刚存的工资。
康有为说的这斩龙,至少听着还挺科学,那么就搏一搏!看能不能搞到钱让玉珠姐不再那么难过!
就这样,我又踩着单车带着康有为,在他的指引下去了市场那片的一条偏僻小巷。
小巷深处开着个门口拉了布帘的老屋,我刚靠拢,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阵嘈杂的骂声和“咚咚咚”的电子游戏声。
我把车锁在了门口的一根管道上,也就和康有为一起掀开布帘钻了进去。
顿时,一股浓烈的烟臭味扑面而来。
狭窄的小屋中放满了左右两排花花绿绿的电子游戏机,衣着各异的年轻人翘着二郎腿抽着烟沉浸地玩着。
他们鼓着眼,晃着摇杆,捶一般敲着那些按钮,“噼里啪啦”。
门口处的前台老板,是个抽着烟神情淡漠的中年男人,在他身后的墙壁上,挂着一把带锯齿的大砍刀。
康有为找老板换了通用的硬币。
我则也先换了一百块的,想先试试水再说。
然后康有为就带着我钻进了这小屋最里面的一道铁门。
铁门后是一个更加狭窄的里屋,里面靠墙放满了各种款式的赌博机,也都像康有为说的,全是清一色的崭新。
因为大厂基本都是同一天发工资,穿着各种厂服的男女已经将这些赌博机坐满。
康有为瞟了眼在铁门旁守着的一个神色凶狠的男人,也拉着我就去到了那开单双的赌博机旁边,看起了这单双赌博机旁边的人玩老虎机。
直到这老虎机上的人似乎输光,骂骂咧咧地离去。
康有为带着我坐了上去,但并没有急着下注。
他一边观察着旁边的单双赌博机,一边在这老虎机上一分一分地慢慢买。
他也聪明,只要旁边的单双赌博机连开了两次单或两次双,他就会捏起一只手指来计数。
可要寻得长龙,并非一时半会儿的事儿。
这单双赌博机,最多在连续三四次单或三四次双后,便开出了相反单双的数,始终没有形成长龙。
直到我们就这样等了有三四个小时,期间这单双赌博机上的赌徒来来去去,终于,在我们的计算中,这单双赌博机连续开出了九次单!
也就在它开出第九次单时,在中途来到这单双赌博机上的赌徒似乎也输光了所有钱,在机器上捶了两下就起身离开了。
我和康有为赶紧坐了过去。
“辉仔,全压?”康有为显得很兴奋。
“搞搞搞!全压!”我也有些激动地掏出了我所有的硬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