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痛的惨叫在某个瞬间发生,然后便此起彼伏,消停不得。
王恒强看得清楚!
在大树后、石头边、草丛里,枯树枝堆中那一闪而过的红色头巾。
这里确实藏了红巾军,数量还不少!
少年没有乱带路。
蓝巾军虽然遭遇袭击,但是王恒强不慌不忙,甚至心生喜意:“来人,立刻向统军报告,这里发现小股红巾军,至少五十人。”
忙着指挥的他,甚至顾不上走远了的陈青。
“三人为伍,互相照应,退回山脚,逐步搜查,每一寸草皮都给它掀开了搜。”王恒强看了眼不远处受伤的兵卒们,一挥手全队压上,带回受伤的兵卒后,全队五百人轰隆隆地下了山。
另一边。
红巾军们齐聚山洞。
“盛!蓝巾军来了,一个大队,装备很整齐,是他们的主力部队!兄弟们伤了他们十几个,他们现在下山了,看那样子是要一步步搜查,这样子我们的陷阱机关就白布置了!”
一个红巾军,腰上別着一柄柴刀,上面还滴答着血,很显然刚才出手袭击蓝巾军的人中就有他。
去年蓝巾军试探性进攻平原县,杀了他全家。
七十岁卧病在床的老母亲,
刚生产完不久的妻子,
才学会跑的大儿子,
还不会睁眼的小儿子。
一家四口人全都死了。
那住了大半辈子的小土屋,木头栏栅围成的院子也被推了,烧了。
砍柴回来的他,哭了笑了愤怒了,别着镰刀就参加了红巾军,到如今已经杀回本了,再杀一个就赚一个。
这位红巾军——樵夫只是广大红巾军兵卒们的一个缩影。
这样的例子,在红巾军中比比皆是。
“对了,刚才我还看见陈家村的那个阿青,是他带着蓝巾军找到我们的。”
另外一个红巾军手中一把利斧泛着寒光,这是他从蓝巾军身上缴获的,他的手臂上甚至还有铁质护腕。在赵红盛出现前,他就是这支红巾军小队的拳头。
赵红盛几乎是全副武装,背上一柄长刀,眉目生气,此时不慌不忙:“蓝巾军出现了我们就打,脑袋曾经说过,一换一,哪怕是二换一,三换一,我们都是赚的。”
“我们红巾军是一群走投无路的人。”
“他们不让我们种田,我们就把他们埋地里。”
“至于阿青,你有什么话说吗?”
赵红盛对着洞口突然说道,众人转身方才发现,陈青已至此处,若不是赵红盛提醒,大家都没发现他来了。
“我爷爷、大伯、叔父,堂弟被他们杀了。”
“我要报仇。”
“我一个人不行,我需要你们帮我。”
陈青语气很平和,一边说着一边走进来,在山洞里寻找有没有趁手的武器。
“你出卖了我们!”利斧红巾军浓眉倒插,他上前一步,健壮的身子拦住陈青的脚步。
陈青沉默了一秒,闭上了眼睛。
再睁眼时,便情绪无法自抑,眼泪从眼眶流出,身体也颤抖起来:“我出卖你们?我们是有什么同盟的关系吗?假如有,那我的族人被杀害时,你们在哪?”
“假如没有同盟的关系,又何谈出卖!”
“现在我说,我要杀蓝巾军。”
“你们接纳不接纳?!”
利斧蓝巾军原本只是一个庄稼汉,也没读过书,听陈青这样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觉得陈青有点道理,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
这时,
负责警戒的红巾军从洞外跑进来喊道:“他们上山了!”
刹那间,
山洞里好像活了过来,群情激愤。
“跟他们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