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吟湘看看楼囚蝉,又看看林空有,举起手:“我们是不是也要弄深一点呀?”
话语出口,楼囚蝉把匕首上的血蹭到衣摆上,别回腰间,空出手来把许吟湘刚刚低头掉出来的头发别回耳后,笑了一下:“不用,我这里有你的份。”
说完,还不忘歪过身子去看周泗:“还有你的,林空有给你放好了,你就别怼着你那点才破了皮的伤口挤血了。”
“囚蝉你……”
大概是看着许吟湘眼里的心疼和不赞同都要溢出来了,楼囚蝉用手指抵住许吟湘的嘴唇,不让她把话说完,笑着让她给自己包扎。
许吟湘皱起眉看了好一会楼囚蝉这面上没心没肺的样子,最终还是认了,深深叹一口气,恶狠狠地扯纱布来包扎,似乎把对楼囚蝉这种行为的不满全部发泄在了纱布上。
倒也不是说楼囚蝉这行为不好,就是太好了。
永远都把她保护的好好的,要干嘛都自己第一个冲上前,完全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欸,吟湘,你知不知道叹气会变丑的?!脸会变长,会长法令纹,面部肌肉会松弛,我可不希望早早地就看到我们的大美人变成一个小老太婆的样子。”
然后像这样,笑着打岔……
但是楼囚蝉说都说了,许吟湘只好温温柔柔地冲她抿嘴笑了一下,只是笑里总归带着一些埋怨。
原先只有一个楼囚蝉这样,林空有还能劝上一劝,结果今天林空有不知道怎么的,也跟着抽风。
他和楼囚蝉看着一个比一个的单薄,就和摇晃于狂风中的小白花似的,结果放血的重任竟然挑在了他俩身上。
许吟湘和周泗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着同样的挫败与对那二人的心疼,要是他们听饶米说话的时候早一点反应过来要放血就好了。
“走。”饶米的任务完成,就走到西装男那边对它说。
西装男也想赶快把这群姑奶奶姑爷爷弄走,竟然点着头很感动地给饶米回了一句:“这就走!”
那张惨白可怕的脸上因为那一点感动的神色变得难以言喻。
要不是怕被放气了,他还能更加感动更加有情绪一点。
楼囚蝉他们已经包扎好了伤口,自然也没有意见,相互对视一眼之后,两两挨着,跨进西装男给开的门中。
……
……
海风呼啸着,夹杂着鱼的腥味与盐的咸味。
风拍打在楼囚蝉嫩白的脸上,扬起她的发丝。
她和林空有在一处悬崖之上,但凡再向前一步,就能坠入海底。
这个海是黑色的,浪很大。
楼囚蝉蹲在悬崖的最前面,看着黑色的大浪拍打在崖壁上,被碾成白色的泡沫,再归于海里。
林空有站在她身后,他一来就看到楼囚蝉蹲在那里发呆,也确认了这里并没有周泗和许吟湘的身影,不过他不着急,没有出声惊扰楼囚蝉。
生怕自己一出声就把眼前蹲成小小一团的小姑娘吓得掉下去。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脑中并不敢细想的画面,他竟然真的看到楼囚蝉一头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