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幼问题既然得到妥善解决,三人开始结拜。
月光下,小院前,臧威、李石、黑子依次跪下,抱拳向天。
“皇天在上,厚土为证。”
“我臧威。”
“我李石。”
“我李渊。”
“愿结为兄弟。”
“今日之誓,永不背弃,人神共鉴,至死不渝!”
窗后,张氏眼睛闪烁着晶莹,嘴角却是抑制不住的微笑,她一直在听,一句都未曾错过。
结拜完,三人起身,黑子又又又提出了疑问:
“阿威兄长既是长兄,阿兄排行老二,我该如何称呼阿兄才是?”
臧威贴心的给出了方案:
“石头与你皆称呼我为兄长,你依旧叫石头为阿兄即可。至于我,便称呼石头为二弟,你为三弟。”
李石赞同:“兄长说得有理,如此称呼便是。”
一番事了,见夜色已深,臧威招呼二人各回各屋,速去睡觉。
一夜无眠,这次真的无眠。
次日,晨光熹微,臧威起身,打着哈欠推开房门,清风拂面,令他精神为之一振,紧接着就被吓了一跳。
原来李石已经等候在了门前:“长兄,阿母已煮好了黍米汤,待吃过朝食再走。”
四人无言吃过早饭。
臧威放下碗,准备回屋收拾完行礼再来告别,其实也没啥,就两件旧衣服,还有一袋石头。
不成想还没等他起身,张氏先行拿出一个硕大的包裹,说道:
“阿威,出门在外,莫要再穿旧衣,不然平白惹得势利小人狗眼看人低。
包裹里有两身新衣,本是为你与石头成婚所备,你先带上。
嗯,我方才烹了些饼子,你也带上,路上作饱腹之用。
还有,我放了些钱在包裹中,在外边儿钱可缺不得,若用完了...”
张氏皱着眉头:“不行,要想法子多带些钱才是。”
张氏的谆谆嘱托令臧威胸中尽是暖意,见她又要去拿钱,他赶紧拦住:
“包裹已然这般硕大,再多也带不走了。”
张氏低着头:“人在外边儿,家里也帮衬不得,若钱用完了,不如便尽早回来,外边儿有什么好,没啥可去的。”
臧威苦笑,扛起包裹回屋,把包裹里的钱悄悄拿出大半,放在草席下面,至于衣服和饼子,这是张氏的心意,不能辜负。
之后,他换上新衣,出门辞行。
张氏、李石、黑子三人都在门口相送。
臧威走到张氏身前,放下包裹,跪了下去:
“昨夜我与石头、黑子已结为兄弟,二位弟弟之母便是我母。
儿将远行,阿母要多保重,等我归来。”
话落,叩首。
张氏登时泣不成声。
臧威起身,对李石、黑子嘱咐道:
“你们二人在家要照顾好阿母。
黑子,如今你已长大,我知道你甚是机敏,又颇有勇力,记得莫要惹祸便可。
石头,你素来沉稳,有你在,我便不必挂念家中,只有一事,待世道乱时,若有贼人冒犯,万不可让黑子意气用事,莫要与那些亡命之徒争个长短。
逃到海上,寻个小岛安身,待贼人退了再归家,才是上策。”
李石、黑子应下。
见此,臧威再向张氏拜别:“阿母,儿这便走了。”
说完,他大步迈出,一路向西,身后传来张氏的喊声:
“阿威,你记得走走便回来,莫要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