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业其人
一股寒风吹着口哨打着旋刮过,激起地面枯叶四散飘扬,零落的雪花漫天飞舞。离别水市新站广场南出口,不远的一处面北的烧烤摊旁,裹着半新军大衣的摊主,缩着脖子翻转着面前的十几根钢钎上肉串,手中板刷不时刷些调料。烤肉串滋滋发出声响,几滴脂油落在炭火上,燃起一阵阵青烟,钢钎上的肉被烤得焦黄脆嫩,浓香的汁液包裹在周围,在路灯下泛出点点的油光,扑鼻的香味阵阵袭来.令人口水泛起。
不大的摊子前,三张可折叠的桌子旁,几张塑料凳围在桌边,十几个空啤酒卡箱叠在不远处,此时坐在桌子旁边只有两人。2000年十一月第一个星期天,天冷风寒,天上雪花飞迸,加上是晚上,生意不好。
皮业将最后的几个羊肉串,送上桌子。伸手从军大衣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香烟,抽出一根放到鼻子下嗅了嗅,含在嘴上,用火钳夹起一块木炭,点燃香烟。
皮业今年二十五岁,一九九八年从部队退伍到现在一年多了。而皮业在某非洲维和部队中当的是工程兵,不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那一种工程兵,是援助建设建筑工程兵。也就是在那年,当地两个部落起了军事冲突,华夏维和部队在执行任务中,因转移当地老百姓到一处安全的地方暂时避难。因炮弹烟雾影响视线,道路坑坑洼洼全是弹坑,司机人员高度紧张,转弯车速过快,避让前方地面上的坦克残骸不急,两车相撞,车辆侧翻,皮业从车中撞飞出来时,一头撞在坦克残骸的炮塔上,晕迷三月之久。
皮业从晕迷中醒来后,长时间的躺在床上造成四肢行动不便,时不时脑发晕,脑子里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存在。维和部队给定为三级伤残,给与一次性二十四万人民币的伤残补助,退伍返乡。
返回乡里后,才知晕迷期间,父母双亲在大水引发的山体泥石流中双双去世,房屋也遭泥石流摧毁,财产一样不剩,自己成了孤儿,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椎之地。别山县大沂乡政府考虑到皮业在部队里定的因公伤残三级,按照国家政策照顾他,安排到乡林业站当个护林员,定时能领到一份工资生活下去。
皮业对这份工作十分无感,背着行李,在大山里的林业站巡林员临时休息站安身,平时背上枪在山上巡逻,打打野兔野鸡,揪些山珍药材,查看是否有人盗采林木,是否有山火隐患。在山林中晃荡了两个月,独来独往感到非常无聊,在山上无人陪伴,别说女人男的也一个没有。虽说护林员不只有皮业一人,然而却也是各人各有自己巡山路线,平常碰不到一块。于是借口伤病在身,需要长时间养病,办理了停薪留职,在对双亲祭拜之后,揣着大沂乡政府的救灾救助和退伍伤残金,拖着简单的行李,离开家乡别水县。
思量中,来到了位与东南方向一百公里外的别水市,别水市是个刚从县级升为市级的,整个城市正处在高速发展中。人流量日异增多,各种建筑比邻而起,商场、超市、歌厅、餐馆、浴所、发廊、各种专卖店等各处开花。皮业在别水市转悠了几天,发现别水市发展的不错,于是在二手房市场花八万块钱,买了一处城乡结合处偏蔽4000平方米的破落大院子,安定居住下来。
这个破落大院子是解放前一地主老财的牛马场,解放后地主老财被镇压,牛马场大院就慌落下来,平时作为当地农事晾晒场。在别水市中心东面三公里,离市级支干道北边一百米左右,院子周围大片农田,极少有住家,三米宽的石子路连通市支干线大路,院子东西两侧各三间破草栅板房,北面五间老式套房尚完好。再花四万多块钱请工人将房子修墡加固一新,重新布下下水道,新砌围墙加高到三米。在老式套房内,西厢房改建成卧室,卧室内建新式大卫生间,内里挖了个两米见方的泡澡池,大功率的电热水器及浴霸装备齐全。相连着卧室的另外三间,重新修建成书房、会客室、储存室。东西两侧的三间破草栅板房整个推到,建成车库和一间厨房餐厅。其它空地全部铺上地砖,改成操场,便于平时健身锻炼。再将里里外外消毒一番,杀虫剂用掉七八罐,院内大门两侧门房前栽种一排青竹,院门内三米长的照璧墙,绘着巨幅迎客松。四面高墙围种一圈爬山虎,远远望去一片高墙大院,独立的小世界。
时间慢慢过去,皮业退伍将近两年,脑部伤也完全恢复,四肢重新有劲起来。在部队的长跑习惯,重新恢复起来。一米七八的个子,使起军体拳来,虎虎生风,灵活异常。
皮业度过最初的一年半时间,钞票花花的似流水使用,渐渐认识到坐吃山空,余下的钱不足维持日常开销。高质量的生活也需要金钱的维持,必须要有谋生的能力。思来想去,只有在维和部队野外生存训练中,各种烧烤食物技巧,简单易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