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槯话锋一转,道:“我闻你酷爱《三国演义》,不知可有此事?”
皇太极眼中闪过一抹异彩,点头道:“确是如此。汉人文化博大精深,朕颇为欣赏。然明廷昏聩,方有我大清兴起,顺应天命,解救苍生。”
沈槯微微一笑,道:“皇太极,你既知《三国演义》,可曾记得周瑜借刀之计?你亦曾以此计除袁崇焕,今日,我也想效仿一二,借你之手,调虎离山,除去几个奸佞。”
皇太极冷笑:“沈槯,你休要妄言。朕虽为俘虏,但镶白旗八千铁骑岂是你能轻易调动的?你还是早日归降,方为上策。”
沈槯淡然回应:“皇太极,你我立场不同,多说无益。我提《三国演义》,非是戏言,而是确有此意。你且看好,这反间之计,我如何施展。”
言罢,沈槯再次将布团塞入皇太极口中,故意提高音量,指向一旁帐篷:“你可知道,那帐篷中囚禁的是谁?正是济尔哈朗!”
皇太极冷哼一声,不予理会。
沈槯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故意高声说道:“皇太极,你定是好奇我军如何悄无声息绕过松山,直取盛京。实话告诉你,我大明之内,有你们的‘朋友’相助!”
皇太极眼中闪过震惊之色,却因口中布团而无法言语,只能发出唔唔之声。
沈槯继续道:“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你以为他们真心归降?错矣!他们是我主暗中安插的棋子,只为今日之局。我军之所以能如此顺利,全靠他们从中周旋。盛京城门大开,皆因他们之手;你的行踪泄露,亦是他们所为。如今,连云岛已有船只待命,只待我军一到,便可扬帆出海,安返登州。”
“唔唔唔……”皇太极拼命挣扎,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沈槯见状,冷笑一声,转身离去,留下皇太极在帐中,满心绝望与不甘。
沈槯嘴角勾起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对皇太极说道:“你麾下的八千精锐,于我而言,不过是纸糊的老虎。明日,我将布下疑阵,明军大张旗鼓地向朝鲜挺进,而我则率精锐昼伏夜行,悄然南下。待你的骑兵疲于奔命至朝鲜,我早已扬帆连云岛,笑看风云变幻,哈哈哈……”
皇太极的面色瞬间铁青,他终于洞悉了沈槯那狡猾而毒辣的计谋。沈槯故意提高音量,显然是为了让不远处的济尔哈朗听见,意图借他之手,将虚假的信息传遍松山大营,引发一场自毁长城的误会与混乱。
沈槯的这一步棋,不仅旨在离间满清内部,更是为了借道朝鲜,实现大军的安全撤离。他深知朝鲜虽名义上归附大清,实则心系大明,此番入朝,必能得到庇护,顺利返回中原。
皇太极心中暗自盘算,自己一旦被俘的消息传开,满清内部必将陷入混乱,尤其是汗位之争,将使得松山前线的局势急转直下。更令他担忧的是,沈槯的反间计一旦得逞,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三人极有可能成为替罪羊,而松山大营的军心士气也将遭受重创。
与此同时,济尔哈朗在帐中听得心惊胆战,他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待夜深人静之时,他利用看守的疏忽,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过人的骑术,终于挣脱束缚,骑马逃出了明军的营地。夜风呼啸,他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寂静的夜空,向着松山大营疾驰而去。
“建奴跑了!”看守的惊呼声划破了营地的宁静,但济尔哈朗已化作一道远逝的影子,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尽快将这里的真相告知大营,挽救即将崩溃的局势。
沈槯站在行帐前,望着济尔哈朗远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他知道,自己精心布下的局,已经开始缓缓转动,而满清的未来,也将因此发生不可预知的变化。在这场智谋与勇气的较量中,他沈槯,已经先下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