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大同城内的总兵行辕灯火通明,总兵沈槯与副将甄士道二人对坐案前,眉宇间透露着难以掩饰的忧虑与沉思。建奴连日来的反常举动,如巨石般压在二人的心头,难以释怀。
“已是深夜,可这心头的重担却丝毫未减。”沈槯轻叹一声,目光紧锁于桌上的军事地图,“八日来,建奴的炮火虽猛,却未能对城墙造成实质性损害,其背后定有隐情。”
甄士道点头附和,眉宇间同样满是疑惑:“的确,以红夷大炮的威力,即便城墙坚固,也不应仅是皮外伤。而建奴竟未改变策略,此举必有深意。我料想,他们的炮轰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障眼法之后,所图为何?”沈槯沉声问道,双眼仿佛能穿透夜色,直视建奴大营。
甄士道沉吟片刻,忽而眼前一亮:“将军,有一事颇为蹊跷。近几日,我留心观察建奴动向,发现唯有东门外的营地入夜后漆黑一片,与北、西、南三门灯火通明之景大相径庭。这岂不是在刻意掩盖什么?”
沈槯闻言,心中一动,沉声道:“掩盖?建奴究竟在隐藏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陷入沉思。良久,沈槯猛地一拍桌案,打破了沉寂:“不必再猜,需从反向思考。若我等为建奴,当如何攻城?”
甄士道豁然开朗,连忙道:“传统战术中,穴地攻城虽笨拙,却也不失为一种可能。难道……”
“地道!”沈槯与甄士道几乎是异口同声,眼中闪烁着恍然大悟的光芒。
正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嫩娘手持一枝狼牙箭匆匆而入,箭上绑着一卷书信:“将军,城外有人以箭传书。”
沈槯接过书信,迅速浏览一遍,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意:“有才来信,证实了我等猜想。建奴果然在东门外挖掘地道,意图不轨。”
甄士道接过书信,细阅之后,眉头紧锁:“地道之危,不容小觑。但城内戒备森严,建奴即便入城,又能有何作为?”
沈槯神色凝重,缓缓道:“建奴狡诈,岂会无备而来?若我所料不差,他们或在地道尽头埋藏火药,企图一举炸毁城墙。”
甄士道闻言,面色大变:“火药?那岂不是……”
沈槯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冷厉:“确是如此。但既已知其意图,便可未雨绸缪,将计就计。”
说罢,沈槯高声唤道:“吕六!”
门外吕六应声而入,拱手待命。
“速去请来和尚,我有要事相商。”沈槯语气决绝,眼中闪烁着必胜的光芒。
“遵命!”吕六领命而去,行辕内再次陷入一片沉静,唯有沈槯与甄士道二人的心跳声,在这静谧的夜晚中回荡,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较量,必将是一场智勇与胆识的巅峰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