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澜转回身,就见萧鸣屿把玩着一个茶杯,看过来的眼睛里带着几分威胁。
“若是,嫂嫂愿意仔细回忆一下平南王入京之事,本官倒是可以帮着宣恩侯周旋一番。”
原来,他的目的是平南王。
那日的事情,她倒是可以告诉他,但是,她又该怎么解释她提前知道这些事情的呢?
就说自己重生?
先不说那时候会不会被当成疯子,她更怕到时候会被当成一个工具,一个可以预知未来的工具。
真到了那时候,才真是她的死期。
宋听澜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萧大人,我不知您为何执着于平南王,但是那日我就说得很清楚了,我不过是一个妇人,又怎么会知道这些朝堂大事呢?”
“啪——”
一声轻响,萧鸣屿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上。
“看来,嫂嫂是不想顾宣恩侯的死活了。”
宋听澜面色不变,闻言继续道:“萧大人言重了,家父之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今日之事,国公府理亏在先,就算国公爷将此事告到圣上面前,父亲也无所惧。
再者,圣上圣明,又岂会听国公爷的片面之言,就算是此事不宜明言,但我相信睿智如圣上,就算是为了天晟的兴盛,他也不会将我父亲如何。”
“没想到嫂嫂看得倒是通透。”
萧鸣屿看着宋听澜的眼神不由多了几分欣赏。
“现在天晟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即使边关有西楚国虎视眈眈,但远影响不到上京。
所以,我们的圣上既要依仗萧震声和宣恩侯,又不愿意两家结亲。
当初,宣恩侯为了你们的婚事对圣上百般相逼,现在两家闹翻,圣上自然是乐见其成。
可是,这么浅显的道理,萧震声却看不透。”
宋听澜却微微皱眉。
原来,父亲当初为了她的婚事还威逼了圣上,这也难怪自从成婚后,圣上对父亲便颇有微词,显然是存着打压的心思。
原来,这一切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她!
“当局者迷罢了。”
宋听澜缓缓地开口。
“萧大人既然清楚父亲对天晟的重要,那么也应该清楚,我并不是你随便能动的,还望萧大人……莫要为难!”
片刻,宋听澜才想到一个合适的词。
“为难?”萧鸣屿手指握着茶杯随意的把玩着,他嘴角带着轻轻的笑,似是将这两个字放在嘴边轻轻地咀嚼,莫名地生出了几分暧昧的气息。
“这话,我倒是有些听不懂了,不知嫂嫂是指的哪方面?”
萧鸣屿说着还挑了挑眉,语气间尽带挑逗。
这“为难”两字,让他说得如同情话一般,宋听澜瞬间头皮发麻,连忙后退。
但萧鸣屿却继续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已经两次帮嫂嫂解围了,不知嫂嫂口中的为难从何说起?”
宋听澜再退一步,轻声道:“深夜叨扰,打扰萧大人休息,实属不该,还望萧大人早些休息,我就先离开了。”
萧鸣屿嘴角轻笑,“嫂嫂这就要走了吗?你还没有说我哪里为难你了呢?”
宋听澜干笑一声。
“刚刚是我失言,还望萧大人见谅。”
“嫂嫂,我们毕竟是一家人,你这一口一个萧大人,倒是叫得生分了,你唤我一声二爷就好。
夜黑不利于行,嫂嫂回去一路小心。
之后……”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若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嫂嫂尽管开口。”
宋听澜点头,看着萧鸣屿嘴角的笑,心里越发的打鼓。
要知道,萧鸣屿这人向来是冷血无情,六亲不认,什么时候这般好说话了?
尽管心中疑惑,但宋听澜还是快步走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