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澜来的时候,前厅已经来了不少客人。
温玉华知道她身体并未恢复,所以并未要她出来迎客,以至于她缓缓走来的时候,众人都惊住了。
不单单是因为宋听澜腿已经好了,更多的是,今日的宋听澜实在是太美了。
美的萧庭屿几乎移不开自己眼睛,满眼都是亭亭玉立的女子。
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吸引着众人的视线。
宋听澜无论是成婚之前,还是成婚之后都是深入简出,鲜少露面,是以,上京大多都是知道宣恩侯府的嫡女,但很少有人见过她。
天晟的男女大防并不严重,女子成婚后亦可抛头露面,男女亦可同席。
是以,前来的宾客看见宋听澜,都对萧庭屿投以羡慕的神色。
有亲近的好友还会拍拍他的肩膀,说一句,“你小子好命,夫人居然这么的美,这也难怪一藏就是一年。”
这般的恭维和目光大大地取悦了萧庭屿,难得的看着宋听澜的眸中多了几分笑意。
这一幕,让角落中的裴念卿气的咬牙,她垂眸,掩下眸中的恨意,暗中环视一群。
终于,她的目光锁定在一处。
来来往往的人影中,那个身影晃晃悠悠的,显然不在状态。
眼看着,那人被萧震业训斥一通,踉踉跄跄的去了别处,她连忙起身,小心地跟了上去。
而宋听澜不过是站了一瞬,便移到了不远处的凉亭中。
此时的凉亭中,正坐着几个女子。
其中一女子穿着一身鹅黄色的暗花长裙,面容明媚姣好。
她看见宋听澜的身影,立刻站起身,远远地便跑了过去。
“听澜~”
张清歌快步跑到宋听澜的面前,拉起她的手,担忧地道:
“听澜,你没事吧,我听到消息的时候都担心坏了,本想来看看你的,但是被母亲关在府中,现在只能借着你府上的宴会上门来看你,你可不要怪我。”
宋听澜摇摇头,她和张清歌是多年的好友,自然是知道她的性子的。
能被母亲关在府中,想必是这段时间又为了谭清仪疯魔了。
张清歌的父亲张尚书在朝中颇有威望,为人迂腐古板。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因最疼爱张清歌这唯一的女儿,多次打破自己的底线。
他对张清歌自小娇生惯养,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心怕碎了,也就将张清歌养成了不管不顾、恣意张扬的性子。
而张清歌性子又随了她那祖母的性子,尤爱舞刀弄枪,一身红衣,明媚张扬,颇有些女侠的气质。
可谁知这样明艳的女子却爱上了当朝首辅的儿子,谭清仪。
她自从见到那谭清仪,就如同一个飞蛾一般,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
为了得到谭清仪的喜欢,她收起了自己最喜欢的大红色衣服,改变了自己的性格,学着他喜欢的模样,换上了鹅黄色的长裙,梳着温婉的发髻,就连说话都是压着嗓子,尽量让自己温柔一些。
可尽管如此,也仅仅是换来了谭清仪的多看她一眼而已。
宋听澜替宋清歌不值,可宋清歌却喜极而泣。
她说,她努力了这么久,终于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她很开心。
她只要再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他的眼中慢慢的就会全部是她。
她会一点一点地取代他心中那人的影子,让自己完全占据他的心。
可这样自信满满的她,到死都没有得到谭清仪的一点的爱。
宋听澜看着张清歌,不敢想象她这样率性直爽,明媚张扬的女子,最后却抑郁自伤是多么的难受。
她反握住张清歌的手,道:“清歌,我最近身体不适,广化寺的方丈需要至心至诚之人亲手所绣的佛经绢帕,方能改善。
我的好友也唯有你一人而已,你可愿意亲手给我绣一副?”
张清歌拍着胸脯,“那当然了,我现在的绣工可谓是出神入化,保证用最诚的心给你绣一副,保证让你药到病除。”
又问,“你什么时候要?”
宋听澜说了日子。
这一日,就是平南王进京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