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族吗？你之前说过，江玉寒之所以有修为，全赖鬼圣的帮忙，看来，我境界瞬间提高，也是鬼圣的手笔。”

说完，他甩了甩手，那地火便从掌间消失。

“那陈兄之前是怎么拥有的修为？”

江恨很想知道这个，因为他能看出，就算现在的陈生可以称自己为“鬼族”，但之前的境界，却全然和鬼圣没有半分关系。

“之前么？在东林和西泽经历了一些事情，心境上有所不同，再加上羽皇和魔尊不怎么对付，把些许功力夹杂在我身上，相互较劲。”

这……

当年，他在武道殿看书时，发现自己狼妈妈所在的天狼一族，似乎与南礁的妖族有一定联系，再加上他身为人族，却与兽族相处。可谓是关系比较复杂。

而后，当要离开剑阁时，江玉寒将木剑还给他，他发现自己和羽族也脱不了关系。

妖、人、兽、羽，四族的羁绊在他身上体现。真可谓是“天选之子”。

可今日，这陈生的一句随意解释，倒显得江恨有些不伦不类了。要知道，有羁绊，不代表功力加持……

想到这里，江恨极其厌弃地看着自己身旁的那把两生剑。生死羁绊的木剑，而今也成了一块“废铁”。

“那你自己有修行过吗？”

江恨此刻问的“修行”，自然便是修真。

陈生摇了摇头：“我出自佛门，虽未真的剃度，但道门那一套，我本就不该掺和，但修佛者也并非是全然没有修为的。就比如……”

陈生解释时，将自己的手掌放在胸口处。

那里是当年刺穿他的长矛击中的地方，虽然已经用魑珠复活，甚至修复了自己的身躯，可那里还是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疤痕，像是月亮上的坑洞。

只见下一个瞬间，陈生手中出现一道白光，照耀在胸口的疤痕处，那疤痕，片刻的功夫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光滑的肌肤。

怪不得只是被复活一个时辰，这陈生便能行走自如了。不单单是因为喝了自己的血，还因为他自己佛道加持，拥有很强的治疗效果。

“类似于江玉寒使用过的圣光术。”

江恨说道。

“佛光普照。”

陈生也给出了他的答案。

天下武功传承千万年，来来回回，有自创，有借鉴，当然也有照抄的。

而修佛修道上的一些能力技巧，也基本上是如此。

江恨此刻再去观察陈生，发现他在各方面似乎都超越着自己。

拥有修为，会使用圣光术，也就是佛光普照，又有武僧的功夫底子，武道佛三法傍身，无论是哪方面，都超越了自己。

真是自愧不如啊……

嗯？

“陈兄，你当初已然拥有修为，且看你刚才摆出的架势，自然是拥有武僧的底子，甚至能用佛光普照恢复伤势，可你当初为何会被兽族战士……”

狼骑军固然强大，但当时处在红叶寺的狼骑军正值天狼王反叛，其实力可谓是最弱的。况且，在江恨第一眼看到陈生的白骨时，他发现那刺穿陈生的长矛来自正前方。

这般明显的进攻，凭借当时陈生的实力，即便不能全身而退，也定然不会构成致命伤。而且拥有佛光普照的陈生，也会像现在这样，瞬间治疗好伤势。

“李成祥在我不注意时，把我当成了挡箭牌。”

李成祥？

这个名字总感觉在哪里听过。

李姓，基本是王姓。

“燕王？”

江恨终于想起这个李成祥是谁了。

陈生点了点头，表示确定。

燕王李成祥，确实是个极具色彩的名字，但同高战远等王将，江玉寒等叛徒都不同，他的人生可以用“搅屎棍”三个字来形容。

作为光宗李蔚然最喜爱的三皇子，打小就得宠，且十分聪明。

但废长立幼，自古以来便是大忌，所以自始至终，李蔚然也不敢将太子之位传给李成祥。

而李成祥也不是善茬，年幼时便向光宗进谏驱虎吞狼之计，借机消耗高战远的镇北营和北山剑阁，却不想最终是以高战远完胜作为结局，更是把自己搭了进去，失了光宗的宠爱，去燕山当燕王不说，还得帮着百姓在民间卖糖葫芦。

他当时还小，当然更加不甘心，于是便又信了江玉寒的内应计划，打开燕山大门，请狼骑军南侵，却不曾想，江玉寒也不是个善茬，宰了他爹和两个兄长之后，并没有想过放过他。

他与贴身太监陈国安一起逃至红叶寺，想借着红叶寺武僧的拖延，尽快去往南方，可后来……

“据说当时你死后，羽皇大怒，一瞬间便飞到了红叶寺，一剑就刺死了燕王，要不是怕南陈无主，他也不会留下燕王身边的奴仆一命，更不会有日后太监当皇帝的故事。”

江恨说道。

江恨细细想来，这数十载中州风云，好像都躲不开这个燕王李成祥，北山灭门、兽族南侵、羽皇划江、太监皇帝，

真是……

“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