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略有兴趣地说道。
谁知,蛮人却冷笑道:
“大侠?你真是抬举他了,他现如今,算是南陈人人喊打喊杀的第一罪人了。哦,对了,南陈人对于他的恨,甚至超过我们。”
蛮人此时口中的“我们”,又是带着天狼和兽人一起说的。
“罪人?为何王将会成为罪人?”
不等陈生发问,江恨倒是率先开口。
没错,沈涛也是王将。
是陈国的四大王将之一。
这也是为何,江恨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忽然警觉。
而且,作为王将,沈涛也是极为特殊的。因为,他是第四位王将。
第四,不光光是名次上的第四,而是数量。
因为在沈涛成为王将之前,陈国历史上,只有三位王将,无论传承还是发现,亦或者陈国皇帝莫名其妙地册封,其数量,仅是“三”。
与高战远这种乞丐承继王将不同,沈涛是从无到有的王将。
甚至当年光宗李蔚然无故“册封”第四位王将时,一众大臣都懵了。
哪能在这个节骨眼给自家朝廷添堵呢?
但事实确实是如此,沈涛成了王将。
可能是这二十多年确实禁不起过吧,沈涛成为王将的这个事实,终究没有被陈国人彻底接受。
以致于在兽人南侵之后,对于这个“一无是处”,甚至“销声匿迹”的王将极其厌恶。
“当年兽人南侵,四大王将里有两位在北方。高将军驻守北凉城闭城不出,而沈涛沈大侠则是玩起了失踪。据说,当初兽人南下时,他并没有过阻拦,而是任由其南下。他唯一做得,便是护着自己的家眷向南逃窜。期间似乎还因为小儿子的苦恼,折返回了北方,去……买糖葫芦……对此,南陈百姓很是厌恶,他们厌恶高战远躲在城中不出,却又怕他的剑架在自己脖子上,所以不敢说太多。可这位新晋的王将,由于根基尚浅,且毫无建树,便变成了人们口诛笔伐的鼠辈。”
“可当初,沈大……沈涛在民间做过很多整治污吏的大事啊。”
陈生没有这些年关于南方的记忆,但他依稀记得,兽人还未南下之前,沈涛在民间的名声很好的。
仅是护着自己家眷逃至南方,就被说的这般不光彩了?
虽然沈涛是王将,但却又非王非将,又或者可以说是无权无势,如此势弱之人,在数万兽军南下之际,所能做的,也仅是护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了吧?
就因为这个,他在北方做得那些善举,就都一笔勾销了?
听到陈生的反问,那蛮人也叹了口气,随即,将手中的柴火扔进火堆之中,惨笑说道:
“当今天下,是那太监陈国安做得皇帝。陈国的那些皇子皇孙,早已被江玉寒屠戮殆尽。安居乐业,阖家欢乐的百姓一时间变成了流民。他们总也得找些当权的人骂个痛快才是。
新帝刚登基,没有落下过污点,自然无人可骂,至于王孙贵族,哪还有活着的?骂个死人,有什么意义?
唯一能被百姓们骂的,只有王将了。
而王将里能被骂的,只有沈涛了。”
作为北方人,这蛮人又怎会不知王将沈涛的功绩。可他现下也是被追捕的“有罪之人”,哪有能力跟别人说沈涛的冤屈。
被扔进火中的柴火燃烧时“嘎嘎”炸了两下,可终究也只是变成其他柴火一般,烧得通红。
江恨此刻还未曾与南人接触,却也从这蛮人的口中感觉到了部分南人的丑恶嘴脸,而后有些反感地说道:
只是为了转移视线的替罪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