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不拼命还打算什么时候拼。
于是明军士气大盛,纷纷呐喊着狂冲而来,甚至有个别的居然还张弓搭箭搞起了骑射,却连清军的重甲都没射穿。
但好歹士气旺盛,一时间江边杀声震天。
身穿蓝衣的顺军和身穿红衣的明军前几天还在这江边决一死战,此刻却并肩为伍,或为仇或为财,与清军展开了拼死搏斗。
跟随何洛会追来的全是甲兵,浑身甲胄齐全防护力极佳,与明军交手的时候根本不考虑伤亡,直接提马撞过去然后手中顺刀大开大合,竟连手持长枪的明军都不能制。
但明军自然也有自己的办法。
早在南兵在对付倭寇时,就用过一种模样奇特的兵器,因形似蝎尾而得名,对付无甲步兵效果奇佳。
如今建奴虽然浑身甲胄,但也正好用蝎尾勾住他背后甲胄使其动弹不得,甚至有个别因反抗猛烈而被直接拽下马,然后被明军提起战马就踩了上去。
他们身上的甲胄可以防护利器,却无法防护重器,战马硕大的蹄子猛踩下去无一不是吐血身亡。
于是在经过最初的混乱后,明军也渐渐得心应手,逐渐稳住了阵型,开始有默契地向建奴反击。
而刘慎与张鼐、白旺以及手下宋震岳等人更是在战场来回游走,专挑其中出众者猎杀,
建奴军中无人能制,开始节节败退。
时间一久,祖泽远见势不妙,开始拨马逃窜,汉军旗便随之溃退,导致血战的满军旗后背出现空挡,被明军赶上去一一围杀殆尽。
这些何洛会手下的葛什哈们在自己的固山额真战死后并没有崩溃,反而因为看到明军来人也不多变得更加血勇,想必是打算砍下刘慎的脑袋回去向阿济格交差,
再加上他们穿着重甲,对明军的骑兵造成了很大的杀伤,
仅仅四五百之数就硬顶住了明军三千人的冲击,然后配合一千余黑营死战不退。
若非何洛会一个照面便被刘慎杀死,导致他们被分割开后各自为战,再加上刘慎等人始终身在阵中穿梭鼓舞士气,以及祖泽远的溃逃,
这场战争打到最后胜负还真得两说。
即便如此,明军将士也是伤亡惨重,先发制人的冲击之下,减员居然超过了三分之二,
剩下的人也欢呼着下马抢夺财货。
若这个时候祖泽远突然掉头杀个回马枪,剩下的人也必然崩溃无疑。
于是刘慎心中打造自己班底的愿望更强烈了。
他才不信什么女真战力强的鬼话,战力这东西无非外因靠装备,内因靠信心,
顺军在装备落后的情况下都敢跟清军野战,说到底无非是这些明军战斗信心不足罢了,但凡觉得占不到便宜就会立刻溃败。
他知道这些清军一定是精锐部队,还想着击败他们后立刻进袭原顺军大营,但看剩下人这状态,恐怕去了也很难击败留守的清军。
何况他们的火炮部队还没有出动,袁宗第率领的步军也还没有赶到,祖泽远败回后对方必然加强戒备。
便见好就收,鼓舞一下士气就行了。
张鼐浑身浴血,头发披散,摔在马下呜呜咽咽地哭,白旺过去扶着他的肩膀,同样泪流满面,
存活的顺军将士无不落泪。
刘慎心中叹息一声,让明军打扫战场时财货自留,但清军身上的甲胄务必剥下来带走充公,他们残存的人数已经不足以为自己打扫战场了。
明军有了钱拿自然俯首听令,何况他们自己有装备提供,铠甲太精良就得去打头阵,反而不好,因此都剥下铠甲扔到驴、骡拉的车上。
“把这些辫子头也割了,系在车上一并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