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事了,天大的事!”
一觉醒来,整个定安县的百姓感觉天都要塌了。
“周家没了!”
“放屁!”
“真的,整个周庄现在还燃着大火呢!”
“你要是敢骗我,我和你没完!”
众人吵吵嚷嚷的向着周庄赶去,当他们看到那冲天的烟柱,以及熊熊燃烧的大火后,这下终于是坐不住了。
“怎么会这样?”
“完了完了,什么都完了!”
明明被烧的是周家,可这些人哭得那叫一个惨,简直比死了爹妈还难受。
有围观的百姓,不甚其解,可上去一问才知道。
他们这些人的田契,还在周家手上。
如今周家都没了,他们之前的田地可怎么算啊?
“怕什么,没了正好!”
人群中,走出一个器宇不凡,身着青衣的男子,冲着众人大声嚷嚷了起来。
众人回头望去,这才发现,此人正是定安县其余几家大户的子弟。
只不过这几年被周家打压的太狠,所以少了关注。
如今,周家没了,正是他们出头的时候。
只见青衣男子走到人群中,笑着向大家解释:“这周家没了,地契也就没了,那田地以后就全是你们自己的了,你们想给谁种,就给谁种,想卖给谁,就卖给谁。”
听到这话,有田有地的百姓,顿时哭丧着脸道:“田契都没了,谁还敢接手?”
“我许家敢接!”刚刚开口青衣男子,自信的说着。
“这可是你说的,待会别反悔!”
“我许家说话算话,绝不反悔!”青衣男子颇为自信。
说完,见大家伙儿似乎不太相信,于是又认真解释道:“定安县但凡有田有地者,都可以卖给我许家,且我许家一律按市价购买。之前与周家有合约的,无需担心,一样可以卖给我许家,只不过买卖之前,需随我去县衙作以公证。”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一怔,像是想到了什么。
是的,他们的田契虽然没了,可县衙那边,却是有相应的田亩登记在册。
依照朝廷的律例,若是出现田契遗失的情况,只需当事双方去往县衙作以公证即可。
如今周家没了,他们完全可以自己去登记。
换句话说,田地又回到他们自己手上了?
“走,去县衙!”
在想明白问题的关键后,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赶到了县衙。
然而当他们赶到县衙后,下巴都快要惊掉了。
连那位自称是许家的男子,也不例外。
什么情况??
之前县令大人不是说好的,平了周家以后,周家名下的田地由他们几家接管,以此来保证定安县的稳定吗?
怎么?现在连县衙也没了??
望着已被烧成废墟的县衙,青衣男子整个人直接懵圈了。
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还能发生这种事情,朗朗乾坤之下,居然还有人同官府作对,敢一把火烧了县衙?
当然,让他更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面。只不过那些事情,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半年后。
定安县,新的县衙已经于废墟之上重新修好了。
新来的县令大人,每天忙的不可开交,给前任县官遗留的问题,擦起了屁股。
县衙门前,排起了长龙。
这些人都是昔日在周家下面干活的农户,如今前来县衙,是为了重新登记自己的田地。
“张三,河湾村西侧,有田三亩!”
“许七,高岗村东头,有田三亩!”
县衙大门前,门庭若市,皆皆攘攘。
而远处街道上,几个跟随父母一同前来的孩童闲来无事,则冲着路边一位衣不遮体,蓬头垢发,满脸污泥的落魄乞丐,大声讥笑了起来。
“臭乞丐,臭乞丐……昨天还是个大官人,今天变成个丑八怪……”
嬉笑间,几个孩童还不忘拿起手中的狗尾巴草,不停地挑弄着卧在地上,拿着破碗讨饭的乞丐。
“走开,走开……”
眼中浑浑噩噩,满脸污泥的乞丐,似乎被他们这般肆意的戏弄给惹恼了,于是挥动着手臂,想要驱赶这些孩童。
只是他的这般举动,非但没能将几人给赶走,反倒是惹来了一阵拳脚和辱骂。
“哪来的臭乞丐,竟敢欺负我家小孩儿,给我滚远些!”
“不知死活的臭东西,看我一脚踢死你!”
“呸呸呸,这臭乞丐,臭死了!”
“滚远些,还不快滚……”
见到自家小孩,遭到乞丐的欺负,几个五大三粗的农户,顿时就不乐意了。
走上前来,冲着这地上的臭乞丐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而吃了拳脚的乞丐,只能灰头土脸的把头给埋在了地上,任由他们在自己身上施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