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的蹲下，抱着自己的脑袋。

“所以我到底在哪，又在干什么。”

将手缓缓伸出，低头又看了看，双手又变得水嫩，纤细。

七杀张了张嘴，吐出极为稚嫩的童声：

“我这是怎么了？”

他想从地面的月光里看清自己，但可惜的是地面已经模糊了，混乱了。

被掀起的草皮已经消失，旷野变成了高楼。

空气中夹杂泥水和植物的清新被模糊的雾霭所取代。

而他正蹲在马路中央，身旁车流交响着，流逝着。

突然，亮晃晃的灯光照的他睁不开眼睛，一辆飞驰的汽车将他送上高空。

他觉得什么东西从鼻孔和嘴巴流出，但意识渐渐的模糊。

一阵风吹过，他又回到了那片旷野，他站了起来。

错愕的看向自己的身体。

“不对，到底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

灵动如百灵鸟般的声音从他的口中说出。

他如同做了一个又一个的梦，将几个人的人生串联起来，在梦中的真实映射进脑海，他分不清了。

七杀（现在是女人）脑袋里乱极了，高声的呐喊着。

“还是，我本身从未真实过！”

“还是，我本身从未真实过？”

“还是，我本身从未真实过~”

似乎有许多人都应和，老人孩子，男人女人的声音一同出现。

出现在空无一物的旷野，旷野开始了崩塌。

一点点，一片片的碎成碎片，崩塌着落入虚空，天空也失去了色彩，整个世界只留下七杀和一轮圆月。

“我是谁？”

“我到底是谁？”

无尽的虚无中出现了一阵阵回声，整个世界回荡着不同人的声响。

七杀，已经不像一个人了，他也变成了那枚卤蛋的样子。

“?！”

记忆正在撕裂着，他的生命又再次失去了他的师傅，再次。

像是一把把尖刀插入他的心脏。

脑袋的剧痛近乎让他的思想停滞，他的精神也在一点点的分离。

整个人都像是被分成几瓣，承受着精神的折磨。

记忆像胶片一样褪色，他看着，旁观着自己的回忆慢慢的倒退，一幕幕被撕碎。

一幕幕温暖被冰冷的雪覆盖，热血融化不了心中越来越重的冰霜。

一幕幕悲痛开始变得平淡，他似乎逐渐变得冷血，四座衣冠冢在记忆里破碎。

自己小时的狼群被屠杀，而他只是静静的看着。

师傅被断言必死，他的眼中已没有了那时的愤恨和悲伤。

尽管他泪流满面，但心痛不再，似乎心跳也停止了，他已没有了心脏和温暖的血液。

从前的一切都已模糊，他似乎即将失去自己。

......

“师哥？”

似乎是另一处空间中，女人身前的巨狼突然消失了，连同着刚才躺在地上的卤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