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宁见他过来了,立刻到身边说道,“三哥哥,你闯大祸了。谁让你要和沈家小姐跳首舞,还瞒着小嫂子。现在她上海都没去,知道了,找你算账来了。”
“哦?”
这话也就孙宁能信。
他笑着,将手中的酒杯放给了服务生,用一副见到老朋友的语气,对白舒童问,“怎么了。”
白舒童才说,“又是那帮人。”
孙宁不知道内里门道,问,“哪帮人?”
顾承璟扫了眼电梯口,这时候沈家的小姐也已经到了,身边还有两个妈妈带着,他便打发了孙宁,去和沈家小姐致歉。
“既然你嫂子来了,那头,你那么能说会道,你去帮我说说。这首舞,我就不和沈小姐跳了,请她见谅。”
孙宁抱着手臂,脚下黑色靴踏得响亮,问,“难事你就交给我。好事你怎么不想着我,昨天去了先施粤行看上了个香水袋,少了几个大洋,派人知会你一声,你怎么不理我呢。”
“等下,我就让人去买了,行了吧。”
孙宁闻言,翘了鼻子,笑意盈盈,趁火打劫的感觉还是那般好。
“那好说。”
待她人跑走了,顾承璟展了手到白舒童的面前,那指节如玉扇分明,可却不白,可能是长期需要训练的关系,指腹微微有薄薄茧子,看起来就是一双文武兼备、充满男性荷尔蒙的手。
“赏脸,跳舞吗?”
可,
“我不会。”
白舒童拒绝了,她的手还在颤,身体僵硬无比。
怎么看,也不是能跳支舞的状态。
顾承璟温温语气,声低,“不跳,他们就会喊来警卫,你这么大喇喇拿着把小刀就跑进别人的晚宴来,怎么都说不过去。”话微停,他又说,“看清楚状况了吗?现在,赏脸了吗?”
他也看见了她手心里的小刀。
也正在寻思她有多么的急迫,才会拿出这利器。
白舒童思量了下。
而也不等她回应,他慢慢贴近,高大颀长身影笼了她,先绅士朝她微点了下颌,手掌轻抚过她的手心,带在手里,朝外微鞠。
音乐骤停,改而换了调。
不知不觉间,她手上的小刀已被他褪下,辗转在他的掌心里,又插落在了黑色的皮腰带里,顾承璟下颌轻贴在了她的耳边。
“是不跳,你也得跳了。”
-
“原来是顾家三公子的女人,搞得什么噱头,怪吓人的。”
刚刚喊着警卫的人捂着胸口的手一松,见警卫已经都跑上来,她摆摆手喊着人回去,拿了衣襟边的白绸巾擦擦额间的汗,低低地咒骂了那永远没正形的空军士官几句。
“不是什么闲杂人来乱事,是顾三公子小情人吃味,来找他来了。”
“真是会被他吓出个心肝脾肺来,怎么不提前招呼,这顾承璟......散了吧,散了吧。”
她低低地啐了一声,“这冤家。”
转头,见首舞开了,她便也找了人,旋进了舞池,跳起了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