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柳宝宜把说得如此嚣张,岑元想纠正做官并非是为了让家人逞性妄为,但又忍住了,他现在更在意另一件事。
方才柳宝宜在众目睽睽中从他的卧房出来,他就知道自己不得不认下这门离谱的婚事,眼前人是他的小娘子,而柳家也是他的岳家。
他重新适应了一下新身份,才别扭地说:“那也绝不能拿、拿岳父的猪抵,这是大不孝。”
更不允许自己的妻子被欺负。
“我就是口头说说打发他们罢了,没真想坑爹,赚钱的事我另有法子。”柳宝宜无所谓地摆摆手。
岑元这才冷静了一点,紧皱的眉头微缓,疑惑道:“什么法子?”
柳宝宜双眼亮晶晶,嘴角挂着神秘的微笑:“洁面散。”
其实刚才她跟壮汉说十天还十五两完全是在开空头支票,也就是这会解除暂时危机了脑子里才有点想法。
像女主那样用嫁妆补贴的事她做不了,因为当时原主跟宋清清换亲的时候只是人换了,嫁妆没机会换,所以她的嫁妆现在在黄家。
只能另想法子。
“听说县令家的千金生了面疮许久无法根治,我准备调配一款洁面散上门卖给她试试。”
不是听说的,是原书提到的。
女主婚后有一次去布庄卖绣帕,恰巧遇到县令千金出来逛街,以白纱覆面,女主见之突发奇想,大胆上前提出想为她做一张刺绣面纱,县令千金觉得新奇,便同意了。
等刺绣面纱做出来后县令千金很喜欢,于是经常戴着它出去见朋友,姐妹们也颇觉有趣就开始跟风,之后刺绣面纱风靡一时,无意间宋清清擅刺绣的美名也传了出去,赚下了口碑,逐渐开始有人找她做绣品。
而她也和县令千金成为了好朋友。
后来县令千金向宋清清敞开心扉时提到她豆蔻之年起脸上就开始生疮毁了容貌,病情反复,因为怕被人笑话才不得不整日戴着面纱。
柳宝宜觉得那女孩子应该是长了青春痘,至于反复发作的原因,应该是正值青春期受了激素影响,饮食不当或者乱用药的话也会加重症状。
而她恰好知道不少对症的美容护肤秘方。
出身中药世家的她从小就跟在长辈屁股后面学习寻医问诊,尽管她年龄小也还没有资格行医,但诊脉开方的本事是经过了家族承认的,同时她也熟记各种医书典籍。
其中有一个叫玉面桃花洁面散的宫廷秘方祛痘效果最快,经过她的改良之后还能祛疤和增白,且用的药材不贵,制作方法简单,不用一天就能做好。
如果能顺利给县令千金用上的话两天就能起效了。
“此法可行?”岑元有些担心她没做好的话会被怪罪。
“应该可以。”
那千金能因为一张面纱就跟女主做朋友,除了女主光环之外,或许也因为她自卑,这样的人应该很想治好自己的脸,而她对自己的药方很自信。
岑元见她已经决定好了,也只能支持她,而他自己也打算利用这十天多作几幅画,尽管杯水车薪,他也不能安心让她一个人扛。
“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柳宝宜摸着下巴想起昨晚睡觉时被她随意扔在床上的银簪,那是原主身上唯一戴着的嫁妆:“我们等会去县里把我的银簪当了应应急,再去药铺买药材。”
那簪子很细,成色也不好,但拿来买药材应该是够了。
除了几本还没有卖出去的抄书,岑元身上连十个铜板都拿不出来,他很是羞愧。
但眼前境况也不适合再讲究男子脸面,他郑重保证:“日后我会亲自将它赎回来给你。”
“好啊!”
柳宝宜很欣慰,男主果然很有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