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看他死也不过两日，你上月见的，你怎么知道？”阳帆一听这话，立马警觉了起来。

“上个月，我路过赵家村，见那赵老头，我看他印堂发黑，一脸死相，一算卦，就知他时日不多了。”那道人一捋胡子接着说道“我将卦象告诉于他，叫他早日准备后事，他哭着喊着，硬要让我救他。”

那道人拿起地上的茶杯，喝了口茶，“我告诉他，这死，无药可救。如要想活，有一法，却有悖天伦。他掏出所有积蓄给我，跪在地上，又是拜又是磕头。我见他求活心切，就施了一法救他。”

“那猪圈的人面猪，就是你所为了？”阳帆听到此处，心中一火，张口问到。

“人面猪？”那心玄子皱了皱眉头，沉思一会“投入猪胎，也不过变为猪，怎么会是人面？”

“那人面猪，少了猪鼻，耳朵小了一圈，看起来似人面。现在已经死了。”阳帆看着道人，冷笑的说道。

“死了？怎么可能。我那术叫劫魂转生之术，用此术，人死之后，这魂就不到阎王报道，自行落入周边怀孕的生灵中。这猪自然生灭，阳寿也得有十到二十年。养肥被杀，有五六年好多活。怎么就死了？”那道士吃了一惊，显然没想到此情况发生。

“那小猪，人面猪身，长相怪异，被同村村民用锄头打死了。”阳帆伸出右手，向背后一抓，抽出了背后金剑。“你已经亲口承认所做之事，你这妖道，还有什么辩解的？”

“辩解？赵老头阳寿，本就这两日断，我未让他少活一分。打死他的，也是他人，与我何干？”那心玄子说完，神情自若的又喝了一口茶。

“你说救他，他却成了个人脸猪身的怪物，这难道跟你没关系？”

“投入猪胎，是他造化不够。若是投入林间飞禽走兽，依旧自由自在，自然老死。若是极好造化，投入人胎，更是多活一世。造化之事，怎能怪我？”

“那造化不归你管。那投入猪胎长相怪异恐怖，似猪非人，必然会被人所杀，这你又如何作答？”

“那这猪长相恐怖怪异可有作乱伤人？”

“没有。”

“那就因为长相恐怖怪异就要被杀？那天地间，天残地缺，畸形恶疾之人，个个都该死？”

“这”阳帆被这心玄子辩的说话结巴了，“那人是人，猪是猪，怎么能混为一谈。”

“天地不公，以万物为刍狗。人和猪有何本质区别？不是天地容不下这长相怪异之猪，是人容不下它。这三条腿的蛤蟆，两个头的蛇，五条腿的牛，没了壳的龟，恶疾头生角的人。这些先天畸形，后天不幸的动物和人，都该死吗？”那心玄子说道此处，盯着阳帆，“你觉得他人必然会杀，是因为你也想杀。因为你自己容不下，便觉得他人容不下。若是遇到心善之人，不觉这些动物怪异恐怖，只觉得这动物可怜，动了恻隐之心，它们便不会死。”

“这。”阳帆不知如何回答，改口说道：“你这劫魂转生之术，难道不有悖天伦吗？”

“哈哈哈哈，若是别人说起，我自当难辩驳。可是你我修道，修长生，本就有悖天伦，而你更没资格说这句话。回尸还魂，难道还不够？”心玄子一收笑容，盯着阳帆，好似那蛇盯住了猎物。

阳帆听完心中大骇，身子向后退几步，暗想道：“我这身体，被他看出了端倪。”

那心玄子眼神又变的缓和，“你为赵老头的事来，想必也是抱着除魔卫道的想法。”他站起来走向中间大殿，上了一炷香“你可知这上拜的是哪位神仙？”

只见那神像，是位女仙，双腿盘坐于莲花台上，双目微闭看着下方，左手托一宝瓶，右手拈着杨柳枝。

阳帆脱口而出，“观音菩萨？”

“观音菩萨？”心玄子摆了摆头笑着说道：“是也不是，不是也是，此乃慈航普度天尊，慈航大士也。”接着望了阳帆一眼“本道门慈悲为怀，你虽回尸还魂，但未做伤天害理之事。就不收你了。”

好大的口气，阳帆听到这里，心中暗想。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阴阳相生，美丑相伴，善恶相随。”

心玄子拍了拍阳帆肩膀，“道友，可还有疑惑？”

“没了。”阳帆摇了摇头。

那心玄子掐着手指一算，“差点被你带偏了，这赵老头没死。”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