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又对赵伯宽喝道:“从明个起,跟老二一起干活,再敢出去瞎晃悠,仔细你的皮!”
二十岁,在前世也就一大学生年纪的赵伯宽不敢讨价还价,抽搭搭应了一声,娘不疼我了!
田雯背着手就要往屋内去,巧得是这会儿院外又传来哭天抹泪的嚎叫。
“娘唉,娘,儿媳回来晚啦。”
田雯嘴角上扬,呵呵,这两口子台词都一个样,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她家的好大儿媳终于赶回来了。
老大赵伯宽眼神闪了闪,身子又往角落里缩了缩,将头插进裤裆里,没敢吱声。
媳妇儿唉,自求多福吧你嘞。
老二抿了抿嘴,退到一旁让出舞台,嗯,大嫂还是交给娘来。
哐当,院门抖了抖没撞开。
“唉嘛吗啊,是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大白天栓门,搁这防谁啊,这家伙给我头磕得,乌青。”
“当家的,当家的,开门啊,外头冷滴很。”
院门被赵孙氏拍得直落灰,赵家老大老二,此时心中同时冒出一句话。
“媳妇,大嫂,你可轻点得瑟吧你。”
赵孙氏是个泼辣的,以往她这性子碰上偏心大儿的婆婆,对她爱屋及乌,没受过婆婆蹉磨。
后来更是仗着自己,为老赵家生了个千顷良田一根独苗的长孙,越发肆无忌惮。
往日那是没少作,一身的臭脾气,走道上要是不顺心了,路边的狗都得挨她两脚。
更莫说那张嘴,别人是抹了蜜,她不一样,她骂起架来,跟淬了毒似的。
在周边几个村,难逢敌手。
“老大,自己媳妇自己管教。不许动手。”
田雯可没那么多耐心,修理自己儿子也就罢了,儿媳毕竟是隔了一层,她可不愿意落下个蹉磨儿媳的恶婆婆形象。
先交给老大敲打敲打,挫挫锐气。
交代完后,田雯溜达着回了主屋,往炕上那么一躺,咸鱼。
地里活有儿子,家里事有儿媳。
自己身为家中食物链顶端,里里外外都不用自个伸手,可不就能安心咸鱼嘛。
这感觉还不错哈,心里正享受着,她鼻翼扇动,抬起胳膊嗅了嗅,得洗澡了。
头发也是油渍渍的。
有些头疼,现在是北方三月,阳春三月即飞雪,正是倒春寒,下桃花雪的时候,洗个澡冷滴狠。
想想都打了个哆嗦,田雯下炕又添了几块柴。
卫生和小命,如何选择,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好在田雯不矫情,她选择小命要紧,可不能生病,古代生病是真得要命。
说起来我怎么没有系统金手指啥的呢。
又窝在炕上猫了会冬,直到大孙女来叫她。
“奶,饭得了,可以吃了。”
扎着俩小辫,小脸蛋红扑扑的大丫畏缩得看向了奶奶。
说实话小家伙经过今天的事情,对本不亲近的奶奶,更加惧怕了。
半梦半醒的田雯打眼一瞧外间,风雪欲来,天地黑乎乎一片。
起身穿戴,拍着炕沿对着老大家的大丫招了招手,“是大丫啊,来,靠近点,让奶瞅瞅。”
这小家伙融合了爹娘的优点,生了张鹅蛋脸,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格外招人稀罕。
奶奶招呼自己,大丫也不敢溜,小姑凉蹬蹬得跑到炕前,被田雯一把抱了上去。
这一抱就发现不对劲,田雯的面色登时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