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前厅时,身边的人还止不住的在颤抖,陆清欢担心地看着站在大理寺人前的裴瑜。
让她一个堂堂靖国公府的嫡千金,去为一个还没娶进门的小妾磕头认错,还说只要她愿意认错,并且以大夫人的仪仗将那姨娘娶进家门、入族谱,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也允许她回陈家,也真亏陈家想的出来。
陆清欢偷偷瞥了眼脸色铁青的大夫人,桌子上的茶水杯早就被她洒落,碎了一地。
大夫人气的拍桌而起,“一个小贱人诬陷我女儿就算了,还想让我女儿同意抬她的位份,将她娶进门,他陈家凭什么?”
大理寺卿常硕乃是陈子源的表姨夫,同样背靠着太后,自是帮着陈家说话,“大夫人,嫡小姐的确有过失,害的那女子小产也就算了,还差点要了人家的性命,即便她再怎么善妒不喜,把人赶出去就是,何苦要弄出人命来呢?”
“常大人,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谁人不知我女儿善解人意,知书达理,温婉大方?光凭他人一张嘴就想定我女儿的罪名,是不是太过草率了?”靖国公当即不让,“若我女儿说那姨娘多次企图找人暗杀她,是不是也能够找大理寺卿讲讲道理喝杯茶,凡事讲究个证据,拿出证据来,再来定我女儿的嘴,否则别怪老夫不留情面,亲自去免检圣上告御状。”
常硕冷笑一声,“国公爷自是可以去找圣上讨个公道,但是……”
“常硕大人。”一直坐在边上喝茶的裴寂川冷言出声,黑瞳如寒芒利剑般能够穿透人心,“什么时候我国公府的私事也能轮得到大理寺来说三道四,污蔑诽谤了?”
“事关人命,下官不得不……”
“人命?”裴寂川再次冷漠打断他,“谁的人命,有何证据?”
常硕一时脑门冒汗,他哪里有什么证据能拿出来,当时喝茶的只有裴瑜与那小姨娘二人,认证物证都没有,若非急着扳倒国公府,他也不可能忽略这些东西,只是认证物证也不是不可以伪造,想到此常硕又挺直腰杆,“启禀世子爷,还在调查。”
“既是还在调查那就是没有任何证据。”裴寂川端着茶杯站起来,黑眸始终冷冽逼人,“无凭无据来我国公府拿人,谁给你的胆子,你们大理寺就是这么办案的?”
裴瑜痛苦的咬着嘴唇,强忍着从心口处传来的阵阵刺痛,她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想到陈子源当真会为了那种不入流的小贱人去大理寺告官,去抓他明媒正娶,口口声声说好要白头偕老的结发妻子。
漂亮的丹凤眼里蓄满泪水,裴瑜拼命的深呼吸想要压制住这种痛苦,可不管她怎么挣扎,都没办法阻挡这股烧灼全身的痛苦。
裴瑜怒不可遏,咬牙道,“好个陈子源,好个陈家,常大人,要说的话我方才都已经说完,字字属实,若是那小贱人继续诬赖我,别怪我翻脸无情,将她做的好事一一抖落出来。”
“嫡小姐这是在威胁本官吗?”常硕眼神一眯。
“大人说错了,我们小姐不过是在为自己抱个不平,叫个冤屈,何来威胁一说?”陆清欢适时地将裴瑜拉回来,冲着常硕行了个礼,“常大人,大小姐已经将事发经过一一告知与您,真相如何,证据何在,这本就是大人分内的事情,您现在该做的是去调查真相,而非在这里胡搅蛮缠。”
常硕阴阳怪气道:“这国公府当真是卧虎藏龙,一个婢女都能妄断主人家的事,教这本官做事,当真是不敢小觑,令人刮目相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