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此话一出口。

如月明眼睛一眯，顿感如鲠在喉。

当时杀规则级阴阳魅影的时候，他的愿力发散无法借来神力，以为是系统bug。

现在看来或许就是有人在后面搞鬼。

他沉声说道：“谁？”

柴山证窘迫，“我也不知道。”

“嗯？”

柴山证摆手，“我真不知道，当时有个声音就在我耳边萦绕。

“说我只要把那个警车拖下水，就有一份天大的机缘，结果哪知道把自己害成这样。”

他惊惧地看着那個石头上发光的“卍”字。

声泪俱下，“大师我是纯洁的，是个好河童啊，受小人蛊惑，大师放我一马。”

红衣女鬼听闻他这样说，也跟着求情，“柴山君是好人，求大师放他一马。”

如月明抬头望天，任由月光照在自己脸上。

他闭上眼睛，久久才发出一声长叹，埋头朝着女鬼看去，“他是个好人，但不是个好男人呐。”

红衣女鬼反驳道：“他是个好男人，他爱我胜过爱他的家人、朋友和子民。”

童女质问道：“他既然爱你，又如何把你装在盒子里，埋在树下。”

“那是我自愿的，”她难的敢大声对着童女说话。

如月明叹了口气，“是不是他每天忧心忡忡，告诉你，村民们都快活不下去了？”

红衣女鬼想反驳。

如月明没给她开口的机会，“是不是他每天磨着你，说自己顶着巨大的压力，去遮掩你身上的不详之气？”

红衣女鬼懵了，这和尚怎么知道。

她脑子都还没来得及转弯。

如月明继续输出道：“是不是他茶不思饭不想，宁愿不当这个村长也要力保你，不想让家里为难，可惜情义两难全。

“他最后违背家人的叮嘱，宁肯放弃自己柴山的姓氏，也要和你私奔？

“他宁愿被人追杀，背负着叛徒的永世骂名，也要和你在一起？

“最后你成全了他。”

红衣女鬼惊疑，他说的全对，诧异问道：“你怎么知道？”

在场另外两个女的听到这里，异口同声的说道：“渣男。”

柴山证急忙双手指着自己，“奈奈，我那都是真心的，绝无作假。”

红衣女鬼都有点迷糊了，她不确定地看向和尚，又看向自己的爱人。

如月明却摇摇头，“你也听到山神说了，他得到一份机缘，死后在河神庙当一个河童子。

“据我所知，人死后魂魄的模样，便是死亡当年的模样，无法变化，你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再看看他现在的模样，与你死的时候，年纪区别大吗？”

女鬼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端详着自己的爱人，问道：“你怎么死的？”

“落水。”

如月明嗤笑，“恐怕和你把警车拖进水里，类似的理由吧，我猜是为了当个神仙？”

他抬手指了指红衣女鬼，“如果是这样，这份机缘或许就是把她放进盒子里换来的吧？”

柴山证，刚想张口反驳。

如月明打断他，“你没必要解释，这一点，不知多少年岁的山神、土地比你更清楚。

“他们就俯视着这片大地上发生过的事情，看着你们这些芸芸众生的悲喜哀乐。

“而我们，刚好认识他们。”

说到这里，如月明和童女同时转头看向柴山证。

后者听罢，见状，选择闭口不言。

女鬼脸上两行清泪“刷”的就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