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文艺表演预告发布十多天后的一天中午,我与金福结束上午的课程,随着人流前往食堂的途中,途经了大礼堂。彼时,大礼堂门口随意停放了几辆自行车,而一侧则聚集了六七人,其中几位是我熟识的学校领导和教师,另有几位面生。他们围成一圈,交头接耳,讨论热烈,但因距离较远,我无法确切听到对话内容。远远观察,这些人的神色皆显凝重,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嘛,跟我没太大关系,直接转回头继续向食堂走去。
其实从那天早上开始,我就感觉这气氛不太对,班里有些同学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什么,不过我没赶上。那天下午我刚巧请假回家帮我爷爷修水管呢,早上出门的时候水管爆了,家里都快被淹了。
第二天早上,我下楼刚一见到张津铭,他就一脸紧张的问我:“那事儿你听说了没?”
“啥事儿?”
“就礼堂里跳舞那小姑娘那事儿。”
“什么跳舞?没听说。啥事儿啊,一惊一乍的。”我一脸的莫名其妙。
接着,张津铭边走,边就跟我说上了。
他说啊,昨天中午我走了以后,这“吴雨坤”和“杨老师”就开始拉着其他同学三五成群的说上了,这张津铭他好奇呀,随即也凑过去听。说的啥呀,说的是昨晚礼堂里发生的事。
这里咱们先扯过来说一下,这吴雨坤指的其实是我们班的一位同学——杨乐纾。而这,杨老师,指的是另一位同学——杨雅雯。这两位呢,都是我们班的班干部,同时也是校舞蹈团的成员。“杨老师”和“吴雨坤”这两个称谓,都是我们给她们,嘿,取的外号。
话说这两人和其他几名同学聚在一群就说了这么一件事儿。昨天晚上呢,就是学校安排舞蹈团的排练的时间,所以到了八点多杨乐纾和杨雅雯便离开教室前往礼堂排练,等到全部的舞蹈团队员到场后,这排练就开始了。
排练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到了差不多九点半的时候,带队的老师提出中场休息一下。舞蹈团有一小姑娘,叫汪靖瑶,这人也是我们级的,虽不在我们班,但跟杨乐纾那关系不错。老师说中场休息,汪靖瑶刚好觉得肚子疼想上厕所,这姑娘她胆儿小,不敢一个人去地下室,就来问这杨乐纾能不能陪她下去,杨乐纾那自然是不想下去呀,口头上安慰了汪靖瑶两句,告诉她大家那么多人都在上边呢,有啥好怕的。没办法,汪靖瑶见找不到人,便跟老师说了一声,顺着礼堂外那个小楼梯下地下室去了。
中场休息一直到再次开始排练中间隔了能有半个钟头的时间,杨乐纾一直没见这汪靖瑶回来,但也没太当回事儿,就认为汪靖瑶是上大号呢,时间会长点儿。再次开始排练时老师问汪靖瑶上厕所怎么还不回来,杨乐纾说应该快了吧,老师也就没再问。
不知不觉的,大家在排练中又把这事儿给忘了,再过了半个小时,老师率先发现不对劲儿了,一个小时了呀,怎么还不见汪靖瑶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于是老师赶紧叫了几个人下去看看汪靖瑶是什么情况。其中,就有杨乐纾和杨雅雯二人。
地下室的走廊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从礼堂大厅出来是一盏灯都没有。几个女生走在这地下室里,就觉得她们旁边好像站着个人似的,感觉黑暗中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她们。
没有光,几个女生只有互相搀扶着前进,终于,摸索到了女厕的门。门是虚掩着的,吱扭扭一声,杨乐纾推开了女厕所生锈的铁门。向门里看了看,一片漆黑,杨乐纾开口问道:“汪靖瑶?你在里面吗?”没有回答,楼道和厕所里静的要命。“汪靖瑶?汪靖瑶?”杨乐纾又朝里面喊了两声,依旧是没有回应。现场就有几个女生开始犯合计了,这种情况是个傻子都能感觉得出来,事儿不对了!
“这……进去看吗?”
“进!”好歹这杨乐纾也是当过几年班委的,在关键时候还是有领导能力的。说罢,几人便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汪靖瑶?汪靖瑶?”几人一边摸索着在厕所里找着汪靖瑶,一边喊着她的名字。“啊!”一个女生突然大叫一声,差点没给其他人吓出心脏病来,其他人听她这么一叫连忙朝她走过去问她怎么了,那个女生抬起手一指前面的一空蹲厕,颤抖着声音说:“有人。”
我们以前的厕所呀,都是那种半封闭式的,根本没有门,就漏一小口给你进去,其他地方就是半米高的墙,别人站在旁边,就能俯视你上厕所。杨乐纾听这女生这么一说,咽了口唾沫,仗着胆子走到蹲厕近前朝里面这么一看,哎呦我滴娘嘞!只见有一个人正直挺挺的靠在蹲厕的角落里,一动不动!“啊!”饶是再有胆量的杨乐纾也被这情况吓的一声尖叫,向后噔噔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杨雅雯也看见了蹲厕里这人,但她还好点儿,没有像前两个人那样惊慌,再凑近仔细瞧了瞧,转头说道:“你们别害怕,这是汪靖瑶啊。”说着便伸手拍了拍蹲厕里的那人,没有反应,再拍了拍,还是没有反应,“是汪靖瑶!她怕是昏过去了。赶紧拉她出来呀。”一听这话,众人稍感安心,随即几人合力协助杨雅雯,将汪靖瑶从蹲厕中安全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