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念完圣旨后,迈步上前,亲自把圣旨交到秦良玉手中。
秦良玉满脸错愕的接过圣旨,赶忙行跪拜之礼。
“吾皇圣恩,臣惶恐!”
“秦爱卿免礼。”朱由检面带微笑的说着,他看着秦良玉,心中感慨。
在原本的大明末年历史中,秦良玉几乎可以说是大明最后的血性!
靠女子之身,以孤军之力为大明流尽最后一滴血,出尽最后一份力。
从万历二十七年其跟随丈夫马千乘平定播州杨应龙之乱算起,她已经在军中近三十年!
而秦良玉今年五十四岁,人生的大半时间都是在为国出力。
不论是忠心还是军功,这个奇女子全力为大明付出一生。
“秦爱卿,不需惶恐,你为大明奋斗三十载,值得忠贞二字,侯爵之位是你应得的。”
“臣谢吾皇圣恩!”
秦良玉说着赶忙弯腰拱手行礼。
赏功大会在无数将士的欢呼中过去,周围观礼的百姓看着焕然一新的明军,也都议论纷纷。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以往看起来萎靡不振的明军将士每个人都精神振奋。
每个将士都高呼着皇帝万岁,每个将士都热切的盼望着继续征战。
曾几何时,明军在面对敌人时,有临阵脱逃的,有装病不出的,甚至有被吓哭的!
而现在,以往颓废的军队在皇帝手中奇迹般的换了副模样。
有不少老人高呼,他们似乎看到了当年戚家军那种精锐军队的影子。
当各部大军返回丰台驻地后,孙承宗亲赴军营,当众宣布皇帝改革军队的政策。
十七万大军,按照原本的旗号和归属,被整编成十二个军。
当新军制手册发到每个将领和士兵的手中时,军营中发出无数欢呼声。
其中不但有士兵,还有无数将领也极其激动。
以往的明军中,各种官职和称呼混杂,许多士兵除了自己的直属将领外,几乎都分不清。
从洪武朝时流传下来的卫所制和明朝中后期的省镇营兵制混杂,指挥层面也很复杂,五军都督府,兵部,地方的总兵,总督,巡抚等,几乎都有权调动军队。
还有训练考核,后勤保障等,几乎每个层面都有数个组织和领导插手。
不但中高层的将领难受,底层的士兵也被折腾的苦不堪言。
而现在,大军调动只听命于皇帝,兵部主要负责的是后勤和训练考核等层面。
···
两日时间过去,京城中关于赏功大会的热切议论逐渐平息下来。
文渊阁。
一个许久没露面的人急匆匆出现。
“奴婢叩见皇爷。”
“起来吧,最近国税局推行新商税的事进行的怎么样了?”朱由检抬头看向来人。
没错,来人正是许久未露面的厂公‘九千岁’魏忠贤!
“回皇爷的话,国税局整体官员框架已经搭建完全,奴婢从民间和官道上搜罗来了许多对商业精通之人,已经按照皇爷的要求完善出一个新的商税税制。
奴婢经过近一年的推行,从京畿地区到顺天府,已经全面实行新商税,奴婢带人亲自在顺天府中的大中小商号、商行查看过,新商税阶梯式税制可以完美实行,不会影响大中小三级商号的利润。
从年初到现在,顺天府已经按月收取八次商税,总税额达到三百一十三万两,所有税银已经入国税局银库,奴婢按照每月制出对应的账册,具体到每家商号、商行的经营情况和交税额度都有详细的记录。”
朱由检听到魏忠贤的回答,还是较为满意的。
他曾命暗卫试图核算过顺天府的人口,虽然暗卫没有给出一个详细的数字,但是顺天府的总人口大概在五百万人上下。
其中京畿地区就有超过百万之众。
若是按照新商税来计算,总税额三百多万和人口对应来看,基本上差不多。
“嗯,做的不错,这个扳指赏你了。”朱由检点头夸赞后者一句,随手取下手上的一枚白玉扳指丢给后者。
魏忠贤赶忙伸手接过,然后一张老脸笑成菊花状。
“奴婢惶恐!谢皇爷赏赐。”
“税务兵呢?组建的如何了?”
“皇爷,顺天府的税务兵已经招募三千人,全部按照京营将士的操练方式来,只不过操练强度降低了些,京营是日日操练,税兵改为三日一操练,眼下战力比地方卫所稍强。”
魏忠贤快速说完,赶忙补充一句道:“皇爷,因奴婢有东厂助力,顺天府的税兵人数并不多,奴婢测算后,排除东厂的助力后,三千人勉强够用。”
朱由检闻言后,点点头,脑海中思索着。
顺天府作为北方府,在大明的粮赋等级中是上等府,不过由于京城在此,顺天府的赋税基本上都直接转为粮草入京城。
而因为京城的存在,顺天府的商业活动也极为繁华,按照以前的商税来算,顺天府一年撑死也就几万两的商税,可是现在,仅八个月,顺天府的税额就能达到三百多万,平均到每个月足有仅四十万两。
若是新商税在江南推行,估计每个月的商税能够轻松突破百万!
想到这,朱由检瞬间有了主意。
正好用新商税来打响对东林党的第一枪!
“忠贤,既然顺天府的新商税推行顺利,朕想问问你敢不敢接一桩有难度的差事。”
魏忠贤闻言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皇爷,按理说,天启爷归天的时候,奴婢就该死了;
是皇爷给了奴婢第二条命,莫说有难度,就是皇爷让奴婢提刀子砍建奴,奴婢也绝无二话。”
朱由检听着魏忠贤的恭维声,嘴角忍不住抽动一下。
砍建奴?就凭你这六十岁的老太监?怕不是连上马都困难吧。
“行了,朕不不让你砍建奴,朕让你去碰一碰你曾经的老对手。”朱由检面带微笑的说着。
魏忠贤顿时怔住。
自己的老对手?他在天启朝时权倾朝野时最大的敌人就是东林党,而经过他一系列的排挤和骚操作,东林党现在大多集中在江南之地。
想到这,魏忠贤顿时明白,皇帝这是要自己去江南!
“皇爷,您是想对江南动手?”
魏忠贤低声说出一句。
朱由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也没有否认。
“怎么?你不敢?”
魏忠贤赶忙起身拍着胸脯道:“皇爷放心,收拾别人奴婢不敢说绝,但是收拾东林党,奴婢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
“好!既然你这么说,就回去把国税局的事务交接一下,等待朕的消息。”
“是,奴婢遵旨。”
魏忠贤说完后夹着裤裆退去。
朱由检看着魏忠贤离去的身影,背手走到文渊阁外,看向江南之地。
现在有了魏忠贤还不够,江南是东林党的大本营,同时还有无数依附东林党的士绅,富商,豪族,若只靠魏忠贤一人自己还不放心。
“大伴,温体仁回来了?”
“回皇爷的话,温体仁在赏功大会的前一天就回来了。”
“这个滑头!回来不主动找朕回话,倒是躲起来了!去!把他叫来!”
王承恩领命后赶忙命人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