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亲自来到人间，需要一位高灵感者作为母体，这是非常困难的。故而地狱势力更倾向于蛊惑人类，将其腐化为自己的代理人，再由代理人执行恶魔的命令。

恶魔放弃代理人，而是亲临人间，那么背后事情的严峻程度肯定已经超出了她的预估。

在听到神圣殉葬四个字后，她明白了达穆尔活下来的原因，但现在还是不要先告诉这个可怜的男人，不然他会崩溃的。

“达穆尔神父，我大概明白了。这些信息对我很有帮助。现在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她拿出一张CT，这是一份胸腔造影报告，报告上的病患名字，写的正是达穆尔。

而在CT片上，密密麻麻的尖牙如同寄生虫般拥挤着嵌在胸腔中，让人头皮发麻。

艾格尼丝看着那张CT说道，“神父，由于近距离接触了原生恶魔，你的肉体出现了部分恶魔化的迹象，但请不要惊慌。经过观察，你的身体遏制住了这一进程。我们会持续监控的。”

她拿出另一份活检报告，摊在放在达穆尔面前：“您身体内的恶魔肉体可能关联到某位根源级别的恶魔。您是万里挑一的幸运儿，或许已经掌握了一部分恶魔的能力。”

达穆尔听着对方的话语，眉脚太阳穴微微抽动，他紧紧捏住拳头，以至于血液逆流到输液管中。

“看看我现在的样子，这也算幸运吗！你到底找不着丽亚！”他眼眶中的血丝托举着瞳孔，死死盯住艾格尼丝。

.......

“是我失言了，您还在疗养，等好些了我再来。”艾格尼斯说完，背身走出房间，默默关上门。

夕阳斜射在苍白的病房内，橙色的光打在达穆尔胡子拉碴的侧脸上，连着瞳孔都被晕的发烫发亮。

“是我……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他解开条纹病服的扣子，露出胸膛，一道如同挎包肩带的粉白色肉痂斜着贯穿上身，他看着那道穿心的伤痕，痛苦的闭上眼睛。

艾格尼斯离开后仍守在医院楼下，她眼神漠然，吞吐着尼古丁云雾，和刚刚判若两人。她一手拿烟，一手拿着对讲机。

“老头，是我，刚从达穆尔那出来。关于丽亚的事情，有新线索了。”

“艾格尼丝，注意你的措辞，我好歹是第三教堂的教宗。”

“你爱听不听，丽亚已经神圣殉葬了。下一步你怎么打算”

电话那头的老人沉默了一会儿。

“艾格尼丝，如果神圣殉葬属实，那就证明丽亚是圣人的后代，她的肉体是教堂宝贵的财富，一具圣人肉体在恶魔战争中的作用，你我都知道。必须找到她的肉体，即便是一只手，也要给我带回来！”

“就知道你这老头要这么干，对了，达穆尔的身体情况你也清楚，他现在已经被盯上了。我的队伍暂时守在医院周边了，我准备放一条小鱼试试他，你没意见吧？”

“艾格尼斯，达穆尔神父刚醒，现在就测试他会不会太早了？万一出意外呢？”

艾格尼斯将烟头丢在脚边，用鞋跟踩灭，“达穆尔身体里的东西，才是那条小鱼最大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