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晃着淡金色的带冰威士忌，递给酒保老爹。“老爹，是恶魔来找你了吗？”

“是你做的？”

“我在来的路上，开车经过了很多地方，可能被有心者看到了吧？”艾格尼斯嘴角如勾，玫瑰红唇膏衬得下颌骨更加美丽，也更加危险。“我已经往外小范围散出消息，教堂在调查朝圣之路了。您是老枪，灵摆酒吧是城里最大的第三方情报组织，你是掮客的头子，如果恶魔知道我来了灵摆酒吧，他们会怎么做呢？”

“小姑娘，你算计我？！”

“诶，怎么是算计呢，我只是来您这喝喝酒，是那些恶魔们不想让教堂调查朝圣之路。上门找茬的也是他们呐。”

酒保老爹冷冷的看向艾格尼斯说道：“那些恶魔？老爹对付他们比捏死蚂蚁还简单。”

“是啊，但是天天来闹事的话，老爹你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酒保老爹听她这么说，太阳穴隐隐跳动，血压都升高了。他一口饮下威士忌，连着冰块一起咬碎，“说吧，什么条件，我可不想卷入恶魔和人类之间。”

艾格尼斯露出得逞的笑容，看着让人生气，“我要的东西您知道的，朝圣之路的线索。怎么样？咱们再谈谈？”

“你！”老爹心里像吃了只苍蝇，想吐又吐不出来。“这样吧，五万欧元，不能再低了。老爹给你友情价了。”

“哎呀，酒保老爹~我哪来的钱啊。”艾格尼斯嘟着嘴，但唇纹里挤不出一丝可爱。

老爹的眼中略过一丝寒冷：“想吃白食？不怕我杀了你吗？”

“你不会的，第三教堂神圣修女预备役，杀了我，跟教廷公然对抗，这不符合你中立的宗旨。算了，你要不答应就算了，我有空会常来你这坐坐的，酒不错。”

一脸囧像的酒保老爹捏着拳头，他现在没有理由跟教廷叫板。要是艾格尼斯要是常来，怕是每次都要引来些苍蝇，虽然自己能处理恶魔，但天天耳边有东西围着嗡嗡叫，也令人心烦。

这亏自己只能吃了，他心里极不情愿，但脸上还是摆出招牌笑容，“修女，你真爱开玩笑，咱俩交个朋友，情报我免费提供给你，你以后别来了行吧。”

艾格尼斯满意的握住对方的手，也一起笑着：“老爹爽快啊，消息既然是我散出去的，我也有能力收回来，只要........你再送我个情报。”

老爹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本来就是个亏本买卖，现在还得再搭一个。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面前这尊还是个难缠的瘟神。教堂里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号流氓？算了算了，赶紧打发走。

“可以可以，艾格尼斯修女，咱俩什么关系啊，你说什么都可以。”他陪着笑，几乎是咬牙说出这句话，而面前的修女此刻是如此的面目可憎。

他掏出随身的本子，用圆珠笔在纸上写下文字，随后撕下折好，交到了艾格尼斯手中。“好了，修女，夜深了，灵摆酒吧快打烊了，我送你出去。”

“我看这外头客人玩的很high啊？这就要打烊了？”当然了，这只是艾格尼斯心里的嘀咕，犯贱也要有个程度。

冰凉的夜里，绿色老爷车的尾灯在道路上逐渐缩小，直至消失在尽头。艾格尼斯单手扶住方向盘，嘴里叼着烟。

朝圣之路的线索她要跟普朗克一起研究，先不打开。于是她打开第二张纸片，这是酒保老爹的赠品。

纸片上写着：

‘情报来源透露，恶魔对本次受膏人新人培训的兴趣很大。或许已成功潜入其中了。’

“我靠！”艾格尼斯脸色一变，嗡的一声将油门踩到最底。尘土从轮胎下突突冒出，车子一个漂移，闪入了左侧分叉路。

顺着道路的背脊向远方望去，白鸟市的灯火宛如无数眼睛，正注视着中央广场的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