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赵文武和赵云轻面面相觑,一动也不动。
只见手电强劲的白光下,清澈的水中,一片金黄色,有如黄金一般璀璨。
是四条鱼,一条是草鱼,一条是鲶鱼,一条是黄鳝,还有只鳖。
先前把赵文武吓一跳的,正是这条黄金鳝,长相与蛇一般无异,通体金黄,茶杯底粗细,三尺来长。
四条鱼聚在一起,在水井一侧的低洼处,浅水只能够没在草鱼的头部。
躯体俱都是黄金色,只有眼睛是黑色的,在灯光之下,闪闪发光。
鳖有一个盘子大,怕有好几斤重。
在县里办酒席,无鳖不成宴,一百元左右一斤的养殖鳖,而野生鳖一斤两百元。
这只鳖近千元了。
鱼都跑到厨房,只差跳到碗里来了,此事太过荒诞。
杨淑娥久不见父子两人动静,这时也走了过来,看到此种情形,也呆了呆,半响才说:“鱼,哪来的鱼?”
好不容易接受眼前事实,一家人七手八脚,将鱼抓进洗衣盆里。
平时用来洗衣服洗被褥,四条鱼虽然大,但是装下它们还是绰绰有余。
赵文武估计水井通着别处,这四条鱼暴雨之中游进了水井,再跳了出来。
把水井的青石板掀开,手电一照。
下了个把钟头,外面的雨也停了,水井不再往外冒水,经过大半个时辰的抽取,水井里的水位离地面一米左右。
井口仅仅怀抱大上窄下宽,灯光一照,水清幽幽的,深不见底,莫说是鱼连虾都不见一只。
赵文武转头瞧见柱子上的玉佩,洗澡冲凉之时取了下来,洗完之后忘记了拿。
真可谓是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愣了愣神,才从衣架上取下,又戴到脖子上。
三条鱼只是意外之喜了。
杨淑娥喜不自胜,给每一条鱼都秤了又秤。
害怕它们逃了,用簸箕盖在洗衣盆上,这样还觉得不保险,又套上一层窗纱压了一块大石,又怕它们闷死,找了一个漏水的水桶,装了半桶清水放在上面,一滴滴往下滴,这样变成了吹氧机。
折腾了大半宿,眼见半夜三点,一家人才回房睡觉。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赵文武正与周公聊的正欢畅呢,周公答应把女儿嫁给他,只是有好几个女儿,个个貌美如花,赵文武挑花了眼,不知道选哪个好。
胳膊上挨了一巴掌,把赵文武打醒了。
“妈,今天怎么是你,干吗打我。”
“睡得跟死猪一样,把蚊帐都踢开了,一只蚊子正咬你,吃的满肚子血。”杨淑娥摊开手掌,上面有一团血迹,果然打的是一只蚊子
赵文武眼皮又合拢,嘴巴含糊道:“哦,我再睡一会儿。”
“你不是说今天去卖鱼吗?”
一听说卖鱼,赵文武睡意全消,一骨碌爬了起来,晚上再与周公闲扯,看能不能把女儿全都嫁他,自己也来个一奶二奶三奶
的,哦不,应该是妻妾成群。
赵文武把鱼搬到镇上大转盘卖。
这里是镇里主干道,是007省道,西去邻省,东到县城。
车来车往的,上下旅客俱在此处,特别热闹,催生两边的商业繁茂,多为超市衣店五金一类。
赵文武家的摊位地理位置好,正在车辆客人上下之地,镇上许多人眼红,为此不知跟多少人吵了架,有人出价几千块钱,杨淑娥都没有把它卖掉。
到了转盘之后,赵文武发现今天卖鱼的好几个,都是镇上的熟面孔。
镇上没人养鱼,估摸着他们是电鱼机打来的鱼。
小镇地处平地,没有河流也无高山,过去是旱地,后来修建一条大水渠,从罗海水库引水,才有良田百顷。
每当一发大水,几十亩的大水库,水渠两旁的池塘,那些养着的鱼俱都往外逃,满水田里乱撞。
赵文武记得上初中之时,父亲赵云轻一锄挂上一条二十多斤的草鱼。
这些人便是昨夜暴雨之后,到田里沟里抓鱼去了。
几人当中有三人赵文武比较熟,一个姨表兄小鹤,一个叫大鹏,还有一个叫水鸟。
都是鸟人类,既不种田地,又不摆摊,就在家里窝着,在平民老百姓眼里俱都是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人,不是上山打猎,便是下河摸鱼,反正没有一个正行。
这几年倒是越活跃滋润了,听说三人结伴捕野猪,一头能卖万儿八千的,一年下来也能发个小财了。
等赵文武家的鱼都摆出,这几人都围过来看。
小鹤道:“我操,就三条鱼。黄鳝,鲶鱼,还有一只老鳖。”
家里还放着一条五斤三两的大草鱼,是留着自家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