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牧宁从小体弱,做不来背柴火这种重务,只好委屈力气更大的花不语帮他干,虽然枯燥繁重,但花不语从来没有过怨言。
或许对她来说,只要花牧宁每天去找她,那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
【那我先回去了,哥,明天还要记得来找我】
花不语露出笑盈盈的贝齿,用心念和花牧宁说话。
“嗯,你自己好好在草屋里待着,明儿早我带一只烧鸡给你吃。”
花牧宁伸手放在她的额头上,温柔地摸了摸。
是的,虽然花不语叫他哥哥,他们之间却并非是血脉相连的兄妹。
花不语的来历十分特殊,她不是花家人,而是花牧宁捡来的孤儿。
那年,花牧宁一如既往去山脚下的集市用换些钱财,正好在街角撞见偷东西的花不语,她被老板抓住现行,皮鞭落在她破旧、斑驳的粗布衣上,划出清晰的血迹。
花牧宁虽不是什么喜欢打抱不平的热血青年,但他三观尚好,见不得如此残忍的情景,于是便费些银钱抚平了商铺老板的怒气。
但他并未出手救济年幼的花不语,他深知人心险恶难测,如果他当天救济了花不语,第二天就会有更多的孤儿、难民如同狗皮膏药缠上他。
然而花牧宁万万没想到,这丫头竟一路尾随他上了山,最后还在三清山住了下来。
那年花不语刚满十岁……
“锦皓,去帮你哥哥把柴火背进来。”
“欸,知道了。”
未见其人,里屋深处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约莫半分钟,一个和花不语年纪差不多的小男孩乐呵呵的从院子里跑出来。
他叫花锦皓,这位可是花牧宁货真价实的亲弟弟。
年龄小四岁,同父异母,乃是父亲后来纳入的妻妾所生。
与花牧宁名字的寓意不同,花锦皓之名取其锦绣前程,皓月千里的美誉。
如此真挚的祝福也说明他被父亲极为看重,毕竟花王朝的帝位在哥哥手中,若是无人在朝堂上辅佐帝王,只怕奸臣祸乱国事,挑拨兄弟二人相争。
而体弱多病的花牧宁显然做不了这种事,他只好把这件事的希望寄托在花锦皓身上。
花锦皓生得极为俊俏,若说花牧宁的长相已是令人心生羡慕的程度,花锦皓就是让人不敢羡慕的绝世美男子。
人如玉,发如墨,眼如琉璃,眉如细柳,唇似红霞,齿似皓雪,一张俊美容颜绝世倾城。
明明就是这样一个绝美的人,身上偏又散发着难掩的狂放激扬的傲然气息,给人的感觉却又是那般空灵,气质独特超然,宛如万物的宠儿。
曾经,都城内有一位著名的画家来为花锦皓作画,他钻研许久不见落笔,只道是难以言喻,最后只能照外貌临摹,待到作品完成后却还是缺少了几分神韵。
“哥,什么时候把哑巴姐姐带回来啊,老让她住茅草屋。那地方蚊虫多,睡得着吗?”
花锦皓背起比自己身体还要粗壮半圈的柴担,腰间发力,轻易便能抬起,百斤重的负担扛在身上毫无压力。
他从小便是天生神力,父亲说,这是神眷者觉醒的预兆。
花锦皓自然也是认识花不语的,只是他无法与花不语进行有效的沟通,所以就习惯性称她为哑巴姐姐,对此花不语也渐渐默认了。
“别说了,爹不让,我能有啥办法。”
他跟在小锦皓身后进门,在外院处的水缸里随手舀了半碗水,咕噜噜地灌入口中。
整个房院的规模不算大,但十分干净,前庭有两处小凉亭,后院是药圃,四名家仆轮流打点家中事务。
“哥,说多少次了,这水不干净,都是浇花用的。”花锦皓嗔怪埋怨道。
花牧宁不假思索道:“有什么不干净的?你看这些药草花卉不是长得茂盛吗,其实啊,这些东西可比人脆弱多了。”
“你怎么知道?”
花锦皓皱起眉头,他知道花牧宁总有时变得疯言疯语,大家都是十几岁的孩子,而花牧宁好像活了很久一样。
“嘿嘿,天机不可泄露。”花牧宁只是笑了笑,“走吧,咱们去看看父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