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阔不顾病体撑着下床,却跌倒在床榻边!
巧了!
木婉云就立在前头不远处!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跪她!
换作平常,她一定是要逮住机会好好奚落一番的。
可如今,苏公公还在一侧虎视眈眈,她也只敢在心里偷乐一把,就赶紧躲开!
好给沈阔让路!
只是沈阔似乎有些不领情,竟然还敢拿眼睛瞪大!
这还能忍?
答案是不能!
“将军,您,您这是做什么!再担心柳姨娘,也得先顾着点自己的身体,苏公公都说了,您的身子可不只是您自己个儿的,还是陛下的,你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糟蹋,怎么对得起陛下的信任?!”
她一边佯装搀扶,一边趁机恶狠狠踩在他支撑着爬行的手背上,用力碾压!
看着沈阔因为疼痛,整张脸涨红,发出低吼,心里更加惬意!
出口却是一串哀嚎,“将军,妾身求您了,您爱惜点自己的身体…呜呜呜…嘤嘤嘤…”
“毒妇!你给我闭嘴!滚开!”
若是以前沈阔对木婉云有些什么想法,这会儿他只想杀了她!
因为愤怒,毫不掩饰自己喷火的眸子,和浑身压不住的杀气。
耳边是柳姨娘被打的鬼哭狼嚎的惨叫,随着一声声砰砰,柳姨娘的惨叫此起彼伏,听着,就感觉疼到骨髓里!
眼前是爬虫一样匍匐在地,任她搓圆揉扁的沈阔,木婉云无视他的滔天怒火,微微俯下身子,凑到他耳边,“将军,你现在这副样子好可怜…”
沈阔眉头一拧,只觉得一股无名之火直冲脑门,趁她低头,双手如同虎钳,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他虽然受伤又中毒,内力所剩无几,可他卯足劲儿,还是让她呼吸困难。
只是奇怪,他竟然没有从她眼底劳烦惧怕,反倒是看到一丝计谋得逞的快感!
他脑海中划过什么,手一顿,刚要松开,就听到耳畔传来,“沈将军,你这是做什么?!”
苏成在外面监刑,那柳氏好不知好歹,他原本只是想小惩大诫,可是她竟然口出恶言,还侮辱他,说他痛处,他忍不了,直接命令负责行刑的宫人不必留情。
柳氏惨叫连连,他看的舒心。
还是身边人提醒,才注意到屋里的动静,没想到刚进来就看到这一幕。
当着他这个天家圣使,都敢行凶,若是不在,这木家嫡女不得被他们逼死!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沈将军抬上去!”
苏成冷着脸,掐着嗓子吩咐,赶紧询问木婉云有没有事。
木婉云故意捂着脖子,轻咳了几声,眼泪鼻涕一起流出来,忙拿帕子遮掩,妥妥一副受了惊吓的小模样!
“木夫人,你放心,今日发生的事情,我会一五一十跟陛下汇报的。”
说着,还狠狠瞪了沈阔一眼。
二十大板,柳如霜躺了二十多天都没出门。
不仅如此。
宫中不仅下了圣旨,当众斥责沈阔,还趁机收了沈阔部分兵权,甚至特地又让宫里的嬷嬷掌掴柳氏,并且留下教一教柳氏规矩。
前院日子不舒心,木婉云的日子就更加舒心了。
每天躺在自己的小院里,都能听到前院传来教习嬷嬷的打骂训斥声,还有柳如霜的哭嚎告饶声,别提多舒心了。
与此同时,在她的推波助澜下,柳如霜和崔瑶合开的金辉楼开业了。
因着是新开,装饰金碧辉煌,厨子也是一流的,一开业,就把对面永辉楼的生意抢光了。
崔瑶每日都泡在金辉楼,好不得意。
据说是数钱数到手软。
而柳如霜虽然被拘在府里学规矩,可每日也有人给她汇报情况,看着账本上每日大笔营收,她也不觉得苦了。
木婉云听人汇报柳如霜和崔瑶的得意,以及外面夸赞太傅府和将军府不愧是京城文臣之首和武将之首,如今通力合作,就耀眼夺目的时候,简直都笑没眼了。
尤其沈阔和木蔺不仅不遏制这种谣言,反而庆幸自己看重的女子(未来儿媳)竟然如此能干,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木家甚至还给她送了信,虽是打着木夫人旗号送的,可是那字迹看着像是出自崔瑶之手,内容无非是木家没有听她退亲,才是明智之举。
木婉云看着崔瑶以木夫人口吻,把她自己个儿夸地跟朵花似的,笑的又多吃了好几碗饭。
蠢!
她都想不通身为太子太傅股肱之臣,她那一向自诩聪明睿智的父亲,竟然也不加以劝导。
还是说,他觉得如今将军府和太傅府联合,就能对抗皇权?!
愚不可及!
是的。
原本她只觉得他们会引来二皇子一脉的报复,如今,只怕上面那位也不会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