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她还让薛仁偷偷研制能不能解五石散之毒的解药。
虽然都说无药可解,可她还是想试试。
虽然义兄信中没有详细提到那个背地掌握五石散售卖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可她总有种不妙的感觉。
毕竟这害人的东西,可真的是害人不浅,而且威力巨大,说是即便是意志坚定之人,也未必能挺得过五石散成瘾只够如同万虫噬心一般的痛苦。
而她之所以不再去干涉,也是怕自己斩断了这条线,他们想到其他的线,到时更难以控制。
反倒是不如让他们行个便利,她还能随时掌握。
只是,既然明知道是害人的东西,就不能不防,早作准备。
很快,她就拿到了几瓶五石散,交到了薛仁手里。
“你斟酌一下用量,给老大人用上,让他记忆错乱,可却别让他彻底疯掉,嗯,你不是之前还跟我抱怨,说是没人可以试验,这不,就来了,都,以后老大人的病就交给你了。“
木婉云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意。
嗯,她的好父亲,可真是心疼她这个女儿,不惜装疯来恶心她,也要给她送厚礼,那她自然也不能让他失望。
疯。
装的怎么好玩?
当然要是真的,才好。
薛仁负责研制五石散的解药,这真的是太为难他了,本来他一直在家小狗小猫身上试验,可是动物和人可不能相比,而且,小动物那么可爱,他心里的负罪感,还是挺重的。
现在好了。
有人主动来做他的小白鼠。
思及此,他几乎忍不住的含笑接过,忙不迭便离开了。
木婉云想了想,还是让人在木蔺屋子里放了一些纸笔,嗯,她就是觉得,她的好父亲应该不会让她失望的。
只是,药方,即便是假的,可有薛仁在,也能作为启发,说不定还能从中获得真正的药方。
虽然如今瘟疫没有发生。
可木婉云总觉得有些事时间或许会变,可未必不会发生。
防患于未然吧。
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将来,或许会派上大用场。
而好在她并不需要系木蔺一人。
想着,她又让人拿来纸笔,给义兄书信一封,嗯,是时候了,也该让那几人入京了。
同时,她想了想,还是从暗格里打开木匣子,取出两份图纸,让人交给了卢枫。
之前不交,是想试探一下他的态度。
可她还是觉得自己太防备了。
而与此同时,大理寺卿卢枫也刚从宫里出来。
他已经旁敲侧击询问过谢君墨,若是有人能寻到大幅度提升战力和耕种能力的办法,他不仅不会问责他违背政令不成亲,还会奖励他。
虽然他故意模糊了那人女子的身份,让谢君墨没有往木婉云身上想,可心里其实还是有些不安。
以谢君墨的灵敏,或许,用不了多久,就会猜到那人便是木婉云。
他一直觉得谢君墨应当是安排了人在木婉云身边,不然,不足以解释,他只要是去过木府,或者很木婉云有接触,谢君墨就总是对他臭脸,还会给他派很多原本不该他这个大理寺卿职能之内的事情。
想着,卢枫忍不住摇头苦笑。
在他看来,谢君墨之所以对木婉云动心思,无非是难得见到一个对他不在意的女子。
虽然谢君墨跟其他的皇子和世家子不同,可他毕竟还是皇子,即便幼年成长环境苦了一些,也仍旧比很多普通人要强上百倍,所以,他肯定是不能免俗,还是有那些世家子弟的通病—得不到的就是好的。
而他自己可是跟木婉云一点点接触下来,是真的被那个女子身上的东西,一点点吸引,沦陷。
跟谢君墨的那些得不到就是好的,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今天,他在他面前说出有这样一个人的时候,谢君墨也是再三旁敲侧击,询问他不会是她?
他故意板着脸解释,“陛下觉得呢?”
他还记得谢君墨当时表情很复杂,可还是信任了他。
大概是觉得他表情严肃,近乎生气,觉得自己不该在如此严肃的时刻提及儿女私情之事,也不该用那样的心思揣度他?
可他,还是低估了他。
大理寺卿怎么就不会骗人呢?
会的。
而且很擅长。
只是一般很少用罢了。
毕竟用的越少,骗人的时候就会越高明。
他突然想起自己承认是因为研究佛法,才无心男女之事,他记得她当时的表情,似乎有些失落,还有些果然如此的味道。
他不是傻子,他心细如发,他看得出,她对他有好感,辉儿还说过,他阿娘就是喜欢长相俊美的。
他的生母很美,父亲年轻的时候时候也是貌比潘安,所以,他自然也是美的。
只可惜,他看得出,她对他除了垂涎皮相,再加欣赏才华之外,也没有其他的了。
或许,他主动一些,那些男女之间的东西,也会有。
可他总觉得她那样的女子,不该被他,被情情爱爱拘束。
他不成。
谢君墨也不成。
虽然他有时候觉得她比任何人都适合坐国母那个位置,可,就容他自私一回,为她自私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