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奴被刘先生招进屋内。

“龙寄，有事？”刘先生是唯一不再叫他马奴而叫他龙寄的人。

“回先生话，这是甚？”马奴指向桌面。

“此为字帖，照着写字用的。”

“先生，您还要照着写，写字？”

“哈哈，哈哈，不能说是照着写字，这叫临帖！就是揣摩书法大家的笔意，摹习其运笔、架构及谋篇布局之巧思。”

马奴大致明白了意思，立即道：“先生，小子能学吗？”

刘先生一怔，“哦，哈哈，哈哈，早是早了点，学也倒是能学！”

“先生，我是想，是想，一边读书认字，一边写字，两不误。”

又是一怔，“你能这样想，很好！很好！正好，我这里有两本书祖、书圣的贴子，来，先给你上书。”

马奴习字到很晚，经青老爷提醒，才恋恋不舍地回屋就寝。

观己身也习字一样，能上瘾，不叫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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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马奴来说，又过了无比快乐充实的一天。

早上被张师兄叫醒后，即按照之前的筹划，开始一天的功课。

上午练字，下午面壁，晚上读书、观己身。

如此这般，好日子延长到了月底。马奴分别和刘先生、青老爷对自己的进步做了盘点。

刘先生处的书大多被读完，同时，几本大字帖已经被反复练了多遍。用先生的评价来说，马奴的字至少有了一般人三、五年之功力，马奴所读的书量，已经超出入学五年以上的学生，英才，不，绝对旷世奇才，完全可以，不，是完全应该，开始习作。

青老爷的评价，一如既往地很克制。如果说“一夜见心”是稀少级，那么“一月见脏腑”则是绝世级，观己身，能将五脏六腑全部同时清晰呈现，天才们需要至少半年。但是，青老爷不会把这些消息告诉马奴，只是说，这些都不算了不起，如果能够一年见经络，那才算是有了点名堂。

不管是刘先生不计成本地褒，还是青老爷不假颜色地贬，都没有在马奴心中引起大的波澜。

但变化还是有一些，每日都能自我觉察的进步，在不断增强马着奴的信心，那些刻在骨子里的自卑与无助，在被渐渐冲刷变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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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马奴习武一月，面壁了一个月？”

“师父，是这样的。马奴好像真的不是习武的料，他倒是特别喜欢习字，一坐半天不动弹。”

“你有没有发现他有甚奇怪之处？”

张松恺思忖良久，才道：“别的没有，只是这小子晚上睡觉与人不同。”

“有何异处？”

“睡得早，不起夜，不翻身。”

“你怎知道他没起夜、没翻身？”

“额，额，我一夜起来好几次，他都是平躺、熟睡如猪，且不曾有别的睡姿。”

睡得早，不起夜倒没甚奇怪，如果真的一夜都不翻身，还真是奇怪。这是万道长在心里寻思。

“这小子与哪些人有来往？”

“月初与高家公子高佑祖和其家奴见过面，但后来闹得不快而分开，之后再也没见面。同一天，他又与原主家的小姐高瑀儿见了面，高瑀儿后来哭着跑开。之后，一直至月底，也就见过习武殿和习文殿的人。”

“对这小子还是要监视他，晚上再看看，他到底翻不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