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茜放下费铎尔的袖子，“费铎尔大人，要回去吗？”

“不，乔茜。”费铎尔摸了摸乔茜的头，“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赛文尼亚的十字大道，没有一条路属于费铎尔。”

乔茜安静享受着费铎尔的抚摸，这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男孩，身上总是有股令人无法反驳的安全感。

“对了，费铎尔大人。”乔茜抬起头，“梅丽莎太太家的公子您在学院里见过吗？”

“远远见过一眼，是个一年级。”费铎尔想了想：“他完美遗传了梅丽莎太太的体格，是个...壮硕的男孩。”

乔茜咯咯的笑，“费铎尔大人，我觉得说这种话的时候您不必刻意保持修养。”

费铎尔提起脚尖盖上箱子，一脚把箱子踢回床下，“晚饭不用准备我的份，乔茜，我用过晚饭了。”

“是，费铎尔大人。”

放回药箱后，乔茜退出费铎尔的房间，贴心关上房门。

晨钟敲响，连同那些不可见人的罪恶和龌龊，塞勒姆开始了新的一天。

如往常一般，乔茜早早准备好了牛奶和面包，端来冷水，男孩从不用热水洗漱。

费铎尔换上莫高神学院的校服，纯白代表神侍的圣洁，高领口处的红色衬花说明这身校服的主人是二年级生。

乔茜替他别上胸徽，胸徽上刻着权杖和齿轮。

“费铎尔大人，这身衣服与您更适配，无论是年纪还是气质。”乔茜打趣的说：“谁不喜欢风度翩翩的优雅少年呢？”

费铎尔坐下，拿起餐桌上的丝巾围在脖领，拾起盘子里的面包。

面包早就裹上一层黄油，乔茜总能把他的生活打理的井井有条。

“可是优雅少年吃的面包变质啦。”费铎尔吃了口面包后喝了一大口牛奶。

乔茜拿起面包闻了闻，“抱歉，费铎尔大人，这是我的失职。”

“没关系。”费铎尔一口气把面包塞进嘴里，含糊不清说：“比起昨天的晚饭，变质的面包如同珍馐。”

乔茜抚额长叹：“不敢想象那是何等难以入口的东西......”

“工资很久没发了，科万那个吝啬鬼，下课后我会去一趟圣灵医院。”费铎尔摘下丝巾，擦了擦嘴。

乔茜喊了声“厄索！”，老马的嘶鸣从院门飞到屋内。

......

莫高神学院，塞勒姆的最高学府，设办医学、建筑学、机械学等一切伟大的学科，最著名的当然还是神学，这里走出无数神侍，还有一位红衣主教，神学院的礼堂就以那位枢机使的名字命名，马奎斯礼堂。

学院门口，破旧的马车和周围的蒸汽声格格不入，自从五十年前机械大师萨弗里发明了蒸汽机，老爷们很少用马车出行了，蒸汽机的动力比马儿的脚力更足，只需要一些齿轮和操纵杆，就能制造一台‘蒸汽马车’，当然代价也比养匹马大。

现在还坐马车的，不是穷鬼，就是自诩不凡的老贵族，显然，在神学院人的眼里，费铎尔属于前者。

“见鬼，一大早就遇见这个怪物！”

费铎尔轻轻瞥了一眼，出声的是他的同班生，维勒安·盖尔，父亲是塞勒姆有名的货币贩子，富的流油，依靠老爹的财富，维勒安在班里很混得开，他会送男孩们最新的蒸汽发明，送女孩们昂贵的香水，除了费铎尔，班里每个人都受过他的‘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