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高的房梁,你是怎么上去的。”凌颜觉得她有必要跟凌蓝寒讨论一下安全问题,表情自然就有些严肃。
凌蓝寒有些害怕妹妹的严肃,老实巴交的将脖子一缩,肩膀耸高,两手做翅膀状态,然后指了指外面,又指了指房梁。
整个人滑稽得很。
“你是说凌凤?”凌颜忍住笑问他。
凌蓝寒点头,咿咿呀呀的指外面,又指里面。
“凌凤从外面进来,也爬去了那个位置?”
凌蓝寒重重点头,然后又指了指凌颜和上面。
“你让我也上去?”凌颜有些不确定。
凌蓝寒重重点头。
拉着凌颜往旁边的柱子走去,意思是让她从这里爬上房梁。
凌颜在四周望了望,有些无语,”你是从这里爬上去的?“
自己这个哥哥,从小就有两副性格,在父亲母亲面前是个爱读书的乖儿子,可私下里没少带她鬼混,上树掏鸟窝和下河抓鱼样样没少,还诱哄她不许说出去,不然下次不带她一起玩。
没想到出了事脑子坏掉了,这一身本事没坏,爬房梁柱的事情手到擒来。
“那里我方才看了,什么也没有。”凌颜努努嘴,指了指顾璟珩,“喏,他带我上去的,你又不是没看见。”
“也不是什么都没有。”顾璟珩环顾四周,突然出声,打断了兄妹俩的争执。
凌颜不解。
“舅兄从小聪慧,就算失了智,那也比普通人要聪慧许多,他认定房梁上有东西,那必然是有东西的。”顾璟珩盯着房梁,再次翻身跃上房梁。
将整个房梁仔细研究了一遍。
当看到一处时,眼睛眯了眯,准备进一步探查时,门外传来声音。
有人来了。
“公子?你去哪里躲着了?”
是凌蓝寒的侍从。
顾璟珩只得下来,看了凌颜一眼,不着痕迹的将手藏进衣袖里。
侍从成书在房间看到凌蓝寒,松了口气,“哎哟我的祖宗...奴才可算...找到您了。”
成书这才发现这屋子里还有旁人。
“二小姐?!您怎么在这里?”
成书的声音有些意外。
凌颜认识他,是母亲给哥哥选的书童,哥哥出事后,也一直是他在身边照顾哥哥。
上辈子也是他说他一时没看出哥哥,导致哥哥走丢了。
“是我!”凌颜声音淡淡。“我来看看哥哥。”
“你刚刚去哪儿了,怎么独留我哥哥一人在屋子里。”凌颜盯着他,“这院子里其他人呢?”
“奴才去厨房守着公子的药炉了。”成书回答,“其他人不知道去哪儿忙了。”
凌颜淡淡嗯了一声,这个院子原本的人都已经被刘氏换了个干净,其他人对凌蓝寒都不是尽心照顾,前世她在府中尚未出嫁的时候还能管得住一二。
毕竟她还有个身份是安阳侯府世子的未婚妻,那些人还要忌惮她几分。
后面阴差阳错地嫁去了北梁,想也想得到这群下人会怎么对待凌蓝寒。
见凌蓝寒一口气喝完药,眼睛都不眨一下,凌颜心里就堵得慌。
她好好的一个哥哥,竟然成了这个样子,喝药眼睛都不眨一下,那么苦的药在他眼里就跟家常便饭一样。
她愧对母亲。
指甲掐进肉里,手心里传来的痛感让她有片刻的清明与缓解。
忽然间,掌心一暖,是顾璟珩握住了她的手。
轻轻掰开她的手指,让她的手心免于自虐,“我会帮你找名医,一定能治好舅兄的。”
凌颜闻言一下茅塞顿开。
她竟然潜意识里还困在前世的处境中。
脑袋一片浑浊,看不清当前局势。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顾璟珩看得比她清楚。
这一世,她完全有时间、有精力给凌蓝寒找更好的名医,一定能治好的。
她一定会保护好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