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敢?!”
和妃闻言冷笑不止,显然半点儿也不相信励王的辩解:
“前日,你带着你那个宠妾乔清澜,两个摇大摆地在祈沐宫待了整整一天,直到临近宫门关闭方才携手离开,可有此事?”
和妃强调了好几个重点,张口宠妾,闭口携手,字字句句都只是在提醒他一件事情,这一点励王自然不可能听不出来。
低头无言地苦笑了一声,再度抬头之时,励王早就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从一开始带着乔清澜入宫的时候,他就没有想过要瞒住自己的母妃,如今和妃果然得到了消息,他应答起来同样是直截了当,有一说一。
“的确如此,前日是孩儿依例入宫给皇祖母请安的日子,乔清澜说要一同去,我便带她去了。”
“那你还敢说你没有骗我?!”
和妃的声音里,仿佛挟裹着滔天的怒火,虽则拼了命在压抑着,四周仍是火星四溅,气得她连嘴唇都在微微发颤:
“几日前你同我说,你已经一切安排妥当,她决计活不到第二天早上,我还以为你只是一时糊涂,终究仍是当机立断,清醒了过来,知道为娘的才是真正为了你好,那个女人根本不能留。可是现在呢?若是你没有骗我,那你倒是教教我,一个四日前就该死了的人,是怎么才能够活蹦乱跳地随着你去见皇太后的?!”
对于和妃这样的质问,励王其实早有准备,虽然母亲疾言厉色,但他依旧冷静得不像话:
“请母亲相信孩儿,孩儿那真的派遣了好手前去取乔清澜的性命,对她绝无半点留情。那孩儿请去动手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幼时就教导过孩儿武艺的宁叔,母亲若是不信,只要向宁叔求证一番便知孩儿所言是真是假。”
“叶宁洛?”
对于励王口中的宁叔,和妃自然不会陌生。她微微一怔,听得励王这番言语和保证,心里头不免也转信了三分。毕竟和妃相信唐悟瑾不会不知道,论及关系之亲疏,当然还是她和妃与叶宁洛之间要更加密切一些,若是让自己去求证出一些不和谐的声音来,到时候自己肯定不会轻饶了这个逆子。
既是如此,励王仍旧胆敢信誓旦旦,似乎足以证明,他的确所言非虚了。
“叶宁洛的本事如何,我再清楚不过了,近十年来,只要能够请得动他出手,那就从来不曾有失败的时候。如果你真的是让叶宁洛亲自动的手,那又怎么可能还让乔清澜那小丫头活到今日?”
励王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孩儿也不清楚,但孩儿可以保证,宁叔确实答应过孩儿,会亲自出手以确保万无一失,但是等到第二日孩儿回府的时候,不出一刻钟就看到乔清澜打扮得一身光鲜前来问安,从头到脚连根头发丝也没见少。”
“竟会如此?”
和妃心头大讶。如果此话不是出自于励王之口,如果不是和妃知道叶宁洛也同样是当事人之一,她肯定不会相信的。要么就是怀疑励王欺骗了自己,要么,就是叶宁洛欺骗了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