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弟明白,您之所以对此事颇有微词,是觉得完成起来颇为繁琐,交涉面甚广,而且由您全权负责此事,只要稍有不慎,就容易让唐悟嵩钻了空,在父皇面前抹黑皇兄,挑拨离间。只是,依弟看,恐怕此事本身也并不简单,我们要对付的不单单是唐悟嵩的背后捣蛋,那伙流寇也一样不容觑。”
太眨了两下眼睛,尽管心里头并不如何相信,不过基于一直以来,励王的表现总能出其不意,而且事实往往证明了励王的真知灼见,所以太还是决定耐心地听完再。
“来朝的那个使者,大庭广众之下哭天抢地,看上去毫无气节的样,可您不妨回忆一下,为何父皇最后不但轻易宽恕了东伏国国君的罪过,而且还一口应允了出兵讨伐东境流寇,救出东伏国皇后的请求?”
太被他的话语所引,果然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前日的那桩事情。慢慢地,太的眉头蹙了起来,他看了看一旁坐着的励王,不确定地道:
“你的意思是想告诉我,那名使者只是扮猪吃虎,故意示弱而已,实则内藏乾坤,胸中另有沟壑?”
“皇兄英明。”
励王地拍了一个马屁,对于自己心头的揣测越发笃定了起来,连带着言语时候的神情,也显得分外胸有成竹:
“既然连朝中一个出使他国的使者,都如此深谙装疯卖傻刻意示弱之法,那么东伏国的国君扮猪吃虎,也就完全在情理之中了。”
“照你这法,那老家伙其实是可以自个儿灭了那伙贼寇,把皇长姐给救回去的,他就是故意装成不敌,然后跑过来让我们给他当苦力救人剿匪,那老家伙自己翘着二郎腿坐享其成?好啊,这老头真是吃了雄心豹胆了,连我堂堂卫国的天都敢如此欺哄瞒骗?!”
太始终都以如今的卫国储君,未来的卫国国君身份自居,这种关乎卫国国君乃至于整个皇家颜面的事情,无论他口中如何抱怨,心里头终究还是十分在意的。
现如今一听励王这般分析,登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哗啦一下离座站起,看他那副气冲冲的样,十有八九是打算直接回宫,把这番推论上奏给父皇听了。
“皇兄稍安勿躁。”
励王想不到太竟会展露出如此雷厉风行的一面来,看样他是打心底里抗拒这件在他看来很没有好处可捞的差事,才会对有机会让圣上改主意的事情如此上心。
只是,励王的看法还是和太有些出入。如果东伏国的国君就只是因为懒得处理此事,想要旁人代劳,便可以轻易地抛弃一国之君基本的尊严,励王还真的很难相信。
“不是你方才同本宫的,你觉得那家伙是扮猪吃虎吗?如果他示弱不是因为企图坐享其成,那还有什么原因?难不成,他真的将我们当成可以吞噬的老虎,妄想吞并卫国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