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

“？”许为民白了他一眼，“这还用问？”

“问你什么就答什么。”刘八一冷声道。

“男。”

“民族？”

“汉。”

许为民一个字一个字的从他嘴里蹦出来，话特别少，十分冷淡。

“哪里来的？”刘八一又问。

“徐家村。”

“许家村是吧？”

“是徐家村。”

“我知道许家村，你不用再跟我强调一遍。”

许为民都无语了，所长你老人家耳背啊，“徐”“许”分不清？

许为民嘴角忍不住一抽，他看到刘八一在表上真写下了“许家村”三个大字。

算了算了，许家村就许家村吧，反正那村子就他家一个姓许的，谁让他那好吃懒做的老爹，是个倒插门呢。

“原来他叫许为民啊。”一旁，偷听墙角的麻花辫少女周文琼惊讶道。

“许为民许为民……”

“挺好的名字啊，咋会干投机到把这事呢……”

少女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很是困惑。

“为民”“为民”，为天下黎民，为老百姓，多正派的名字啊！

这人干的事，咋和名字不符呢！

投机到把，钻社会注义空子，这是一个名字叫“为民”的好同志，能干得出来的事？

周胜华倒是没这么惊讶，叫“为民”也好，叫“为国”也罢，其实都一样，名字并不能代表一个人的言行。

就他在燕京工业学院教学那几个班，名字叫“卫国”“红星”“八一”“建军”“红旗”这种的，一抓一大把。

起这个名字，是这个时代的特色，谁不热爱祖国啊？

热爱祖国第一步，先取个红色元素拉满的名字，“建国”“建军”“八一”“红星”……

周胜华好奇的不是许为民的名字，而是他的家庭地址——徐家村。

这“徐家村”他知道，班上就有学生家，正好在这附近。

周大教授惊讶的是，“徐家村”在七环开外，距离燕京城几十公里，许为民是怎么把那两箩筐的红薯和玉米面儿，挑到西单菜市场的？

光靠脚力和肩膀？

那脚和肩膀还不得被扁担磨着都是血泡啊！

“几十公里的路，从徐家村到西单菜市场，这个孩子挺有毅力。”周胜华点点头，看着许为民的双脚忍不住赞扬道。

抛开“投机到把”不谈，就许为民靠着一双脚走了几十公里路，也要把红薯和玉米面儿挑到燕京城里来卖，就这份精神，他大学里那些学文化的学生都做不到。

那可是几十公里的山路啊！

路途遥远，九九八十一难！

周文琼看着自己老爸，这老爸咋一直点头呢，这是看上人家许为民了？关键他除了卖红薯，也没做啥啊！

“许为民，你知道你错哪儿了吗？”刘八一收起口供表，出声怒喝道。

“何错之有？”许为民反问，言语不卑不亢。

“你还说自己没错？你在菜市场门口摆摊卖红薯和玉米面，搅乱自由市场，投机到把！”

“你这是在挖社会注义墙角！”

“哦，你说我投机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