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我感到无比绝望,没有谁比我更深刻体会到肢体不自由的痛苦了,年少时我就是一名裹壳童女,四肢被无限期束缚,连呼吸都是不自由的……
如果要我重新回到从前,那我宁可去死!带着绝望和不甘,我再次试了试,确实是不能动了。
身边响起的“咻”“咻”声,将我从丧气思绪中拉出来,我这才惊觉就那么一小会儿功夫,数百根诅藤已经游离过来,它们在我五十丈开外形成一个包围圈,正虎视眈眈的围着我。
生死关头,我竟冒出一个无聊念头——
如果从高空往下看,大概是如下情形:一名身着青绿色衣纱的姑娘,被包裹在一片鲜红色中。看起来有种张扬的艺术之美,事实上每分每秒都是危机暗涌。
同时我亦留意到了,诅精并没有跟过来,它依然趴在空中“秋千”上,一副运筹帷幄姿态。而周围诅藤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向我发起攻击,估计还没得到诅精指令吧?
趁着诅精仍未发动总攻,我开始暗中调遣扫瑰精魂,计划着一旦诅藤来攻,我便不计一切代价,对它们痛下杀手。
我可以去死,但绝不能死得那么不体面。在记忆碎片的闪现中,倾幽当年受控于诅藤所吃过的苦头历历在目。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妥协。
该来的总会来。终于,诅精的“嘶嘶”声响起,周围诅藤闻声而动,缓缓地向我围合过来,它们速度不快,却给人巨大精神压力,就即眼睁睁看着危险扑面而来的那种压力。
我死死地捏住指爪,整个人处于一种严阵以待状态,同时默默计算着最佳出手时机。
“千千!”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打破了剑拔弩张气场,伴着阵阵燥热气流涌来。
我艰难的寻声望去,竟然是白子,它叼着小白,正扑楞楞地向我飞过来。但,我们之间隔着一片鲜红色敌人——几百根凶神恶煞的诅藤。
另外我又注意到,白子也很狼狈,原本洁白无瑕的皮毛被高温炙焦了一部分,身上黑一块白一块的,后边还跟着追兵——先前围捕它们的十来根鲜红诅藤。
再看看我周围,诅藤圈经过一寸一寸的缩窄,目前已在我二十丈开外了。
事不宜迟,我决定提前行动。行动之前自然得先通知小伙伴,我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冲白子大喊:“做好准备,伺机行动,落到我这。”
还未喊完,我的扫瑰精魂就飞离体内,以极快速度扑向诅藤圈,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旋转……一圈转完,几百根诅藤纷纷跌落地面。
随后,被我强行唤醒的生物武器行动了,它快速地将所有落地诅藤收集到一起,然后喷射出一道超低温、强高压冰气,冰气喷到诅藤堆时瞬间凝固成冰柱,将几百根诅藤尸体悉数封锁进冰柱内部。
没错,我之所以敢赌一把,除了依仗扫瑰精魂,还因为我查探到生物武器已经修复的差不多了。
要知道,生物武器此前在行间星球耗尽能量,才奏成特殊音律引出鲨豫煞,之后它功能失调,一直躲在我手环内休养,大部分时候都是昏迷状态。如今大敌当前,只能“打搅”它了。
事实上早在消灭掉那根“拌脚诅藤”时,我就开始联络生物武器并将它强行唤醒了。对付诅藤毒素这玩意,还真是非生物武器不可呢,因为它没有痛觉且刀枪不入。
说时迟那时快,一切行动在电光火石间就完成了。而我这出其不意的一招,确实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