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下班回家,听听电视里传出的雪花音,喝着小酒,直至毫无征兆地死在那个六平米的棺材里。
“唉。”
春希坐在医院的角落里,抬头望向白茫茫的天花板,忽然觉得身旁留着一个有点危险的地雷女,平时捣捣乱,还能赚点钱,好像也蛮不错的。
只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请问,您就是神鸣春希先生吗?”
“对的。是要配合警方的调查吗?”
春希掐灭了手里的烟卷,忽然意识到医院里不能抽烟,于是有点歉意地说道。
一想到之后的事,他也不由得有些紧张。
只希望睦月真白不会做一些对他不利的口供,不然以他的立场,肯定是百口莫辩。
这种命运被人拿捏在手里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而眼前的护士小姐姐看上去却很意外,她摇摇头,捂嘴笑道:
“是您的同伴需要您过去一趟。她说,你不过来就不打针了。”
“....那我过去看看吧。”
虽然不大清楚对方的意思,但他还是在护士小姐姐的陪同下,来到了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
白茫茫的病房角落里,睦月真白正蜷缩在床头,跟另一名护士吵着不见到春希就绝不打针,嘴里还嘟哝着什么,“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害我....”
之类的有点神经质的话。
“怎么?春希哥哥不在,都不敢打针了吗?”
春希走到床头,有点坏笑地揶揄道。
“嘁!”
睦月真白见到他之后,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可又好像想维持住自己的人设一般,立马侧过头,无视了他的存在。
春希也松了口气,还是这个天天咂舌的地雷女好点,病怏怏的那个可太黏人了。
而护士小姐姐见到睦月真白不再反抗了,也立马给她扎了针,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任务。
没过多久,主治医生也来到了病房。告知他们这是再喂养综合症,是由于长期的营养不良,突然吃太多,身体受到惊吓导致的疾病。目前症状已经消退,建议出院后多吃点流食,等待身体适应了再慢慢加餐。
然后就没再过问其他的事,直接转身离开了病房。医院也没有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直接报警之类的。
可能是觉得这个女孩很信赖他的缘故,也可能是不想多管闲事,总之事态的进展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而当春希拿着急诊账单来到护士站,原以为钱包即将大出血的时候,睦月真白忽然把医保卡放到了柜台上,也让手头不大宽裕的春希松了口气。
他们就这样无事发生一般,一起走出了医院。
可出了门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都怪你。不点那个帕菲就没那么多事了。”
而站在他身旁的地雷女,一出院就倒打了一耙。
春希揉乱了头发,立马开始后悔刚刚还有那么一点点想念这个地雷女了。现在看来完全是错觉。
于是他也不耐烦地说道:
“没事那我去上班了。”
“等等!”
可睦月真白却忽然拉住他的胳膊,低下了头,“你的电话,还有住址给我一下。还有……”
“还有回家的车费也给我点。”
春希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厚脸皮的样子,就是地雷女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