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有时候,人心里想的,和实际上做的,往往会有很大的出入。
就像现在,春希本想着起来关下床头灯,就准备睡了,可他此时的视线,却凝固在了那张小纸团上——
说实话,虽然这样子说很变态,但是。
但是....
好想闻一闻啊。
并不是因为情欲,而是因为他很喜欢睦月真白身上的味道,那是一股能让他感受到心安的味道。
可他没注意到的是,此时他的头底下,那个缩在被窝里,只露出半张脸的小家伙,正把视线在他和那张小纸团之间,来回游离。
“春希哥哥....可以的哦,你很好奇的话。”
然后,忽地说道。
“——可以个鬼!”
春希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动作流畅地关上了灯,就又躺回了被窝里。
而同一个被窝里的那个她,却早已冷静下来,连连发出了唔嘻嘻的坏笑声....
可恶。
今晚又被她拿捏了。
刚刚应该更强势一点的。
……
“春希哥哥、春希哥哥,起床了啦。我要洗下床单。”
次日。
天还未亮。
睦月真白就在他的耳边,小口地呵着气,把他一下子给吓醒了。
“真、真白,你别这样子叫我啊,吓了我一跳。”
“还不是怪你,怎么都叫不醒,我都喊了好久了。”
“是、是吗?好吧....”
由于理亏,春希也只好搔搔脸颊,有点不舍地从那个暖乎乎的被窝里起身,探出腿,穿上睦月真白刚刚帮他摆好的小熊拖鞋。
他走出卧室,揉着眼角,来到浴室洗漱好之后,才发现客厅里,他的女同事兼前女友,正坐在餐桌旁,一直冷冷地盯着他看。
“嗯?怎么了?一大早火药味就这么重。”
春希坐到她对面的位置,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如是说道。
而犬饲硝子,则把视线挪向了那个抱着床单,嘴里哼着小曲,看上去很开心的睦月真白身上。
“真白?她怎么了?”
春希也跟着她的视线,看向了睦月真白,感觉没什么特别的,便又把视线挪回了她身上,再次问道。
可对座的她,却皱起眉头,咬住下唇,不停地把餐桌上的砂糖,一勺又一勺地加到她的那杯黑咖啡里,带了股怨气似的反问道:
“春希前辈,你们昨晚做了什么?”
昨晚?
春希一想到,昨晚又是躲猫猫,又是抽纸巾什么的,都是些敏感话题,便不由得一时语塞。
可犬饲硝子,却从客厅透过浴室玻璃,盯着里面正在搓洗着床单的睦月真白,急得嘴唇都快咬破了。
春希却只觉得,她是不是又误会什么了呢?
是因为看到睦月真白在洗床单,所以才这么生气的吗?
可一时半会,他也想不出要怎么跟她解释,毕竟不提及昨晚发生的事,还要向她说明,他没对睦月真白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怎么想都有些难度。
所以,犹豫了一会,他也只能语气尽可能平和地说道:
“硝子,我和她什么都没做过哦,你可别胡思乱想。”
“切。鬼才信....”
可她,却以手托腮,侧过脸,语气里感受不到一丝丝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