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也只有温时宁能毫无负担的说出口。
秦嬷嬷失笑,溺爱地点点她鼻尖。
“不知羞。”
温时宁顺势抱住她手臂,“有什么可羞的,二爷肯定会越来越好,我们肯定会有孩子的。”
秦嬷嬷被她哄得热泪盈眶,连声说好。
对一件希望渺茫的事抱有希望,本身令人唏嘘,一般人通常会选择避而不谈,讳莫如深。
可经温时宁这么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似乎也没那么难堪。
美好憧憬,总是温暖人心。
傅问舟眸光闪动间,流露出难以名状的复杂之色,既有难以掩饰的温情绵绵,又有经历沧桑洞察世事的清醒和感伤。
此行,除了晋安和香草外,其他人都没带。
红兰紫是想跟的,她们跟着温时宁学了种花后,对人生和命运,似乎有了不一样的理解。
就仿佛一件被买卖的物品,突然有了灵魂,也开始思考起了自身价值的问题。
她们想继续跟着温时宁去种药材,更想飞出这小小的天地,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可傅问舟抱了分家的决心,那就牵扯到卖身契的问题。
红兰紫抱着温时宁和香草,好生哭了一场。
最后温时宁答应她们,只要老夫人放人,就让她们之后跟着秦嬷嬷来。
人与人之间,一旦产生了感情,分离就会变得伤感。
这么一折腾,天快黑了。
要带的东西都上了马车,最后令温时宁为难的是老夫人赏赐的那些东西。
她觉得还是退回去比较好。
傅问舟却是道:“带走吧,现在给她,她不一定守得住……母亲确实是老了。”
看人看事,已没了往日里的透彻。
总想着迂回,总想着圆满,可有些事越是如此,越像是和稀泥。
她若真觉得赏赐就是弥补, 那就接受吧。
最后就都留给了秦嬷嬷去处理。
如此,便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人要告别。
大年三十,萧家早早的就来接傅晚儿,只因北蛮最近又不太安分,萧池被派去驻守,过了初一就走。
萧老夫人想吃个团圆饭。
虽不合礼数,但合情理,加上傅晚儿自己愿意,老夫人便准允了。
岂料,短短一天时间,侯府竟翻天地覆。
温时宁磨磨蹭蹭的,总算是等到了傅晚儿回来。
“不!我不同意!”
被现实砸懵了的傅晚儿反应很大,冲着就要去找老夫人说理。
傅问舟疾声阻止:“你若心里还有我这个二哥,就好好听我说几句话。”
傅晚儿站住,倔强地不看任何人。
“此事绝非冲动,也不是谁的错,只是权衡利弊而已。”
傅问舟柔声:“无论我在哪里,都是你二哥。”
温时宁红着眼眶,帮着安抚:“芜县离京城也不远,你若想来随时都可以来。”
傅晚儿想不通,“好好的一个家,怎么说散就散了呢……难道是我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