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捏碎在那山洞里，那家伙自然神消身陨。”

姜雀握着花朵回身便走，却被老者叫住。

“小子别急，我派两三只狌狌远远跟在你后面，那冒牌山神身边的狌狌也不是你一个人能应付过来的。”

姜雀倒没有拒绝，他不知道这树精打什么主意，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一个人绝对斗不过那冒牌山神的狌狌。

又一次踏进风雪里，雪势减小了很多。

姜雀这一路颇为顺畅，一来是他不需要刻意绕路，二来雪势的减弱有利于出行。

路途中跟在他身后的三只狌狌隐秘行踪的本事很高，换做平时，即使姜雀特意观察也很难发觉它们就跟在自己身后。

这让姜雀再一次意识到这山中笼罩着的迷云之浓密。

咀嚼着那树精老者口中的故事，再和冒牌山神口中暴露的线索做对比，姜雀很快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树精嘴中制约山神不杀活人的手段是靠狌狌，但在那树洞中并没有树精掌握的狌狌群。

按树精嘴里的故事来看，用“迷谷树方位”作为要挟显然不具有威慑力。

故事中的二者交锋多年，山神不可能连对方的大本营都摸不透。

既然如此，山神那微妙的态度到底从何而来呢？为什么不杀自己？又为什么说自己不知道迷谷树的方位？

它遮遮掩掩，让自己去找迷谷树的目的又是什么？

它费尽心思到底是在隐瞒什么呢？

树精给予的限制，一定还有什么别的制约让山神不敢杀人，找到这个制约就能抓到主动权。

树精说的话真假参半，山神的目的遮遮掩掩。

重重的疑云压得姜雀胸闷。

现在的姜雀，像是一颗棋子被两个强大的棋手肆意摆弄着。

在洞中捏爆迷谷花杀掉山神？

姜雀并不打算这么做，在找到制约山神的真正原因之前，他不会让哪一方的目的得偿所愿。

远远的，姜雀便看到那巨树的一角。

姜雀没急着过去，思考片刻便掏出一个玉般的树苗，正是那老者给的。

用积雪擦洗了几遍，姜雀将它一口吞了下去，像是吞进了一块冰，入口便感受不到它的存在，身体却变得温热起来，完全不像走在冰天雪地里。

…………

“你怎么回来了？”

感觉到姜雀的气息，山神硕大龙头上的鼻孔喷出白色的雾气，声音尖细刺耳。

山神龙首的模样让姜雀看不透它的情绪。

无言缓缓踱步进入树洞，山神看他进来，又化作女人的模样。

“我不回来怎么跟您交差呢？”

姜雀颔首微笑，将手中死死握着的迷谷花故意露了出来。

山神看出他的小动作，眼中寒芒闪过，扭曲的表情让漂亮的脸蛋显得丑陋十足。

嘶！

只觉一道凌厉至极的风砍向自己的脖颈，但下一刻，那风刃却是实在的打偏，劈在肩头。

一瞬间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