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声的念诵出破译的结果，汗水早已浸染身上的帝国海军制服，在快速的、数十次失败无果的尝试后，我意识到一种可能，译码本上的四种解密方式作为意义隐晦的指示牌同时引导着同一串电码前往四个不同的方向，从而得出四种不同的信息碎片，碎片糅合成真谛……这个突然降临的念头来源于帝皇曾在公开场合演说中的内容，“人类在过去与命运背道而驰，但终将殊途同归。”这或许也是帝国衔尾蛇标志的另一重暗喻，在逻辑的支持下，我顺利地破译出了四段不同的文字，相接后，得出最终的结论。

可是，没有人为此感到振奋或其他积极的情绪，反而是涂炭的荒颓，结论早已根植在众人心中，我不过是再次验证了它的无情。此刻，我从破译成功的悸动中回过神志……这就是他们所极度忧虑的事情。大副没有关注我破译成文的纸张，想来，结果是相同的，可也是难以站在相同的立场接受的……这句话颇有歧义，但也是事实，从屋内繁多面目上展露的事实。

“电码没有错误。”

“没有错误，大副。”

“罗晚灯……”

柳寻善反复念叨着这个陌生的名字，显然，他从未听说过。

“后勤补给舰‘巨趾海妖’号的舰长，来自帝国被征服地区的一个中产寄养家庭。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可查的信息。”

严丰说道，他颇为蔑视与沮丧。在过去的一些时间里，他已经动用了某些宫廷手段查阅过这位“新王”的身份，而结果不尽人意。罗晚灯远远配不上天选之子号。他即非功勋舰长，也非达官显贵，甚至不是纯血的帝国人，按照帝皇颁布的法令，新征服地区的人口必须十年为奴，也就是说，天选之子号日后的掌舵人，曾有身为帝国贱奴的履历。

“‘巨趾海妖’？”

大副隆起的眉头不知在何时已经变迁为空阔的平原，这是我所见的他唯一展现在面部的可辨情绪，但也于此刻悄无声息地泯然消散于众人眼前。

“海鸥级3号舰。”

海鸥级是1901年帝国设计的一款有缺陷的近海驱逐舰，先后下水4艘，1930年后，海鸥级相继拆除掉部分武器改为后勤补给舰。严丰给出的答案是另一场沉默的入场券，大副在拿到它后，仅仅在剧院的门口观望一阵，便决然的离开。

“我会向左鹤鸣传达这一帝皇的意志。要求他在天选之子号船务行政官员带领新船长到此就职前做好离开的准备。”

“战争在际。大副。”

我能听出一些被极力控制的情绪和念头在词句之间翻涌，大副的威慑是危险的带刺穹顶，可也许在某个意想不到的瞬间，平衡会被强烈的欲望所打破。我担忧这个瞬间的到来，却又颇愿浅尝，希冀得到了如下的智慧，柳寻善可以完美控制何种程度以下的动荡人心。

“天选之子号不能临阵换帅！”

“帝皇的意志不可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