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还没认亲呢,大嫂就认定,他们是我亲生父亲和兄弟?我娘活着的时候,他们怎么不来寻,我娘去了,死无对证,反而跳出来,说是我亲人?”
薛氏似乎吓了一跳,受惊一般垂下头:“弟,弟妹,我就是觉得他们可怜,并没别的意思,弟妹千万别误会我,弟妹是翁主,自然,想怎样就怎样的。”
又茶又把自己塑造成无辜的小白兔,薛氏真是做的一手好戏,从前怎么没发现,她如此跋扈,还这么会演。
卫婵早就认出,卫老汉,就是她那个父亲,卫婵之所以跟他不像,大概是因为,她带着记忆重生,本身样貌像自己的前世。
可若是把卫好拉出来,细细端详,就能看出两人之间确实有血缘关系。
她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否认,而是选择当面对质,是为了看看背后之人,现在她确定了,薛氏忍不住,跳了出来,此事跟她,脱不了关系。
可只有一个薛氏,是不可能的,他们到底怎么查到的,还把卫老汉找了出来,她还以为,这个畜生爹,早就死在饥荒里。
卫婵没什么所谓,看向玉真公主:“殿下,实在抱歉,因我之事到扰了大家赏花饮酒的雅兴,可既然我家大嫂如此同情这父子二人,不如请您先让人把他们带下去,叫人收拾一番,给些饭和水,如此也能彰显,我京城皇亲国戚承陛下之恩,宽带底层流民的胸怀。”
三言两语,就将她与这二人的亲缘关系抹淡,却以陛下宽仁德政为由,让玉真公主博个好名声。
玉真公主也不是在乎这点饭菜,颔首:“翁主说的是,瞧他们身上一件厚衣裳都没有,若转交大理寺,却先在咱们这冻死了,的确有违咱们皇室宗亲的良心,先将他们带下去,备些上号饭菜。”
薛氏有些不甘,今日若不能叫她认亲,移交大理寺,岂不是白白谋划了。
她刚要说话,就见徐老上前一步,颤颤巍巍,想要握住卫婵的肩膀,仔细看一看她,却因到底男女有别,而不敢随意动作。
“好孩子,你,今年多大,可是二十有二?生日是不是二月初二?你身上的胭脂记,是桃花瓣状,一头还略有一些缺口,是不是?你,你是不是吃了杏子,会觉得浑身发痒,偶尔会起疹子?”
徐老脸上的急切,并不是装出来的。
卫婵不明所以,微微一顿,点点头。
她的确有吃杏子会浑身发痒的小毛病,就算是蜜饯里,也是不吃杏子做的,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病,她没对谁说过,只有谢怀则和红砚,是知道的。
徐老忽然老泪纵横:“你不是那卫老汉的孩子,你是我的外孙女,我湖儿的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