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许久之后,烛火摇曳,意兴阑珊。
元庆的营帐内,一道简易的屏蔽阵法展开,顾知书三人就着夜色混入其中。
“这便是我兄长那投敌了的副官营帐?投敌了看起来混的也不怎么样啊。”
“慎言慎言。”
下一瞬,就连顾知书也没反应过来的瞬间,白光一闪,寒光乍现,白花花的匕首就架在了胡俊生的脖颈上。堪堪停住,留下了一条细丝般的伤口。也是这一瞬间,几人浑身汗毛乍现,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
“你们是什么人,什么目的。”
顾知书面色难看,刚欲抽剑,被胡俊生挥手制止。
三人进营帐的瞬间,屏蔽阵法便生效,外面察觉不到里面的动静。此时的三人身穿敌国铠甲,蒙着面,活生生就像被人派来行刺的刺客。
胡俊生看元庆帐内摆设简单,又看他身上深浅不一但明显是最近新添的几处新伤。又想了一下先前看见的元庆被拖行的画面,就短短的时间就能得出一个结论:元庆并不受这里人的信任。
聪明人之间无需多言,仅仅对视一眼,元庆便放下了手中利刃。
“离开,此处戒备森严,别白白搭了性命。”说罢,不管不顾又躺上了床,就连姿势都和先前顾知书几人推门进来时一样,窝在被子里看不出什么。若不细看,谁也发现不了。
胡俊生看着元庆的背影沉思。忽而想起什么,拉着欲言又止的二人偷偷退了出去。
等二人到了安全的角落,张一就忍不住开口问道:“胡俊生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就应该把他拖出来,然后让他给我们带路找到顾将军然后带着人走。有顾知书在谁能发现什么?再说以后可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时机,趁着那营帐里面的人都睡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顾知书则不急,颇有兴致的看着胡俊生。“张一你别急,听听他怎么说。”
只见胡俊生沉吟片刻。“我大抵知道元庆和顾将军大概要做什么了,跟我走。”
“哎,胡俊生!”
顾知书也不多说,一路上他发现这个胡俊生可不简单。不愧是南商家从小开始培养的继承人,聪明,胆大,除了打架不行几乎就是个天才。顾知书自认不如,听胡俊生这么说也不急着要个解释便跟了上去。
“哎,你们!真是的,等等我啊。”
待三人来到马房,胡俊生示意顾知书去放倒看管的守卫后偷了两匹马,张一带着胡俊生共乘一匹,顾知书骑了一匹,三人朝着距离不远的山谷里隐蔽起来。
待三人安顿好,胡俊生才缓缓道:“先前那群士兵拖着那元庆进屋我们三个都看见了,那根本就不是一个部下对待上属的态度,所以元庆其实在敌营的待遇并不好。但你们有没有细想过,待遇并不好的人怎么还有人愿意替他掖被角?为何醉醺醺的人刚刚如此清醒甚至差点刺伤我,还劝我们离开?”
“你是说他是在装醉?”
“没错,还不仅如此,看他眼下并无青黑,想来这几日并没有亏欠自己,那为何独独今日......”
张一急得不行,在一旁气的原地打起转。
“胡俊生你还是别为难张一了,他那个脾气没活刮了元庆都不错,哪里还有脑子去想别的。”
“我的意思是,元庆和顾将军密谋了什么,而他们的行动就是今夜。不论是逃去哪里,他们都得经过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