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凯撒才打破沉默。

“我没想到他居然会开快车。”

他的表情渐渐恢复，拿出一根雪茄，在椅子上敲了敲：

“不介意吧。”

楚子航不置可否。

现在已经很明显了，路明非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

楚子航突然想起了去年，在那个地铁站里，路明非和他一同闯进那个尼伯龙根。

发生的一切过电影般在脑子里闪现，他和那条名叫耶梦加得的龙王对战，对方死了，尸体躺在黑漆漆的隧道里。他让路明非脱下衣服，衣服盖在她的身上……记忆的最后，另一条龙腾空而起，跳起了灭世的舞蹈。

其实陪路明非练刀的时候，楚子航就能感觉到，对方的进步之大，简直是夸张的地步。

仅仅两个月时间，就已经能和他连续对练几个小时，还有那莫名其妙的伤口愈合速度。但这些他没告诉凯撒。

“其实还有一个最简单的推测，路明非入学的第一天，学院里就出现了一条纯血龙类。三峡那次他和我在一起，龙王诺顿复苏，然后死在了风暴雨雷之下，去年，他和你一起进入尼伯龙根，过程中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我不信你和路明非提交给学院的报告，不过结局是你们俩都活了下来。”

凯撒深吸一口雪茄，语气淡淡：“而这次，他又一个人去了红井，直面那个被称为‘神’的东西。”

“你一直在调查这件事么？”楚子航问。

“我只是在调查赫尔佐格，你不觉得有人在耍我们么？赫尔佐格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他为谁办事？我们来到日本之后发生的一切，很明显还有另一双手在操控。”

凯撒的表情冷了下来：“我要找到那双手的主人，然后宰了他，就这么简单。”

他把文件点燃，扔进了垃圾桶里。

“路明非的事我并不关心，他每次都能出现在面对龙王的战场上，这也许是某种巧合，也许……反正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说的秘密，他不想说我就不问，你也是……我只希望，最后我们会是一伙的。”

楚子航沉默良久之后点了点头，表情变得肃穆。

彷佛是宣誓加入什么邪教组织一样，他庄严地开口：

“我们会是一伙的。”

凯撒也点了点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这么严肃，楚君，来，最后在给老板娘录一段音频吧，毕竟之前答应过她，会在高天原重新开业之后来一场告别演出，现在只能提前离开了，话说，你觉得路明非一个人能应付得了那些饥渴的女人么？”

“……”

楚子航拍开凯撒的手，他最讨厌别人的肢体接触。

“……”

凯撒走出房间，望着一片狼藉的客厅。

校工部的壮汉们都回房间了，在他身后，楚子航已经收拾好了行李。

“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接住那个女孩吧，哪怕代价是失去双腿。”

他突然幽幽开口，声音嘶哑。

楚子航一愣，原来这才是对方真正想说的。

“那是面对危机时人的本能反应，你不该过于自责，已经过去了。”

楚子航知道凯撒说的是什么，那个叫麻生真的女孩……当时他们被一群暴走族围困在一家动漫网吧，暴走族拿真小姐威胁他们，在明知危险的情况下凯撒还是选择了回去救她，因为他的正义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可最后真小姐还是死掉了，她从四楼下坠，凯撒没能接住她。

楚子航第一次见到那样盛怒的凯撒，他手持沙漠之鹰变成战场上的主宰，将狂怒的子弹作为馈赠送给那些暴走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