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人人都说,赵二如果是天上白月高冷不染尘埃,那么陈世子便是世间白璧无瑕。
俱是难得的好儿郎。
萧盼转过影壁,挑开垂下的藤萝,只悄悄一眼,红晕便不由得爬上了两颊。
内心又是嫉妒又是懊恼。
前世怎的就被萧眠捡了这个便宜。
不止是她,此刻萧国公也是满腹的后怕与幸好。
他本以为与权势喧天,军权在握的荣王府联姻是天大的好事,要不然也不会在兄长死后,用劲手段将萧眠那个碍眼的丢出府去,得了这门亲事。
陈钦这个软弱温润的宗室子,哪里入的了他的眼。
后面要不是萧盼一哭二闹三上吊非不嫁进荣国公府,又不知从哪儿将萧眠找了回来替嫁。此刻,或许连萧家也要被牵连流放了。
他瞥了一眼一直延伸到大门外的聘礼箱子,再想到如今武昱皇帝对这个宗室侄儿的看重,面上的笑意便愈发的深了。
哪里还会计较他远在南洲的父母亲未曾到场的失礼呢。
“陈世子的心意,老夫自然清楚,哪里还会胡乱计较。”还萧国公忙站起来,扶住陈钦胳膊,浑浊的眼中隐含泪光,“老夫没别的心愿。”
他招手让萧盼过来,又执起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一派老父爱女之心,“惟愿世子今后善待我儿。”
“盼儿知书达理,温柔贤惠,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岳父放心,小婿定然待她一心一意,定不会让她伤心伤怀。”
陈钦从善如流地改口,他眼神微动,又轻轻地握了下萧盼的手,很快放开。
但万千情意似乎都在他的眼中,不断涌动。
看得萧盼面上愈发红了些。
她的心砰砰直跳。
萧眠啊萧眠,前世,陈钦是否也是这般看着你呢?
只是今世,全部都是我的了。
萧盼从未感受到这种重视的滋味,这是前世冷冰疏离的赵非韫所不能给予她的。
满院子的金银珠宝,更是流离失所的荣家所不能给予她的尊荣。
不,不,不,她想要的不止是这些。
她一定要得到陈钦独一无二的爱。
“盼儿为何这般看着我?”陈钦随手摘下一朵半开的茶花,轻轻插在未婚妻鬓边。
萧盼抬手轻触,含着笑,“也没什么,只是觉得世子这些日子仿佛瘦了些?”
“哦?”
“想来是世子为陛下处理事务,有些过于劳累了。”
陈钦顿住脚步,眼中情绪飞速划过一丝阴沉。
武昱帝病重在床,如今一应奏折实际上全都是他在处理。
但这些事没有人知道。
萧盼是怎么清楚的?
难道?
“世子别误会。”面对陈钦逼人的视线,萧盼心中跳得有些快,但到底压了下去,只抿嘴轻笑,“如今你我一体,盼儿是绝不会做伤害您之事的。”
陈钦挑眉,示意她继续。
“我只是想告诉您。”
“眼下,倒是世子您做错了。”萧盼走近两步,声音压得极低,眼中俱是满满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