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0押金。”

“夺少？”

对面摇椅上的老头微微闭着眼不再说话，只是随着身体晃动的频率一起悠闲自在地摇着五个手指。

租赁一天，最便宜的那款也要800，然后还得交5000押金抵着。

余源满脸黑线，你咋不去抢呢。

要是找你培训，再加上租赁，那不是直接倾家荡产？

佟响在一边摊了摊手，意思老子早就跟你说过了，是你自己执意要来的。

假期最后一天，一大清早余源就和佟响一道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来到了这间位于申城北部的铺子。

一进门便能闻到一阵木材与松香混合的味道，淡而雅，不至于呛鼻。

不似小佟琴行般阴森，铺子内光线柔和，古朴的木质架子上陈列着各式各样的马头琴，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等待着有缘人的唤醒。

一位老者满头白发扎起长辫，正在琴的簇拥中酣睡。

刚看到还以为是个什么世外高人呢，谁知道这么市侩。

甩了甩手挥走正在缓缓飘过来的二手烟，余源试探道：

“那我今天先试一下总可以吧？”

“试可以。”

哟，没想到还行，算有点人性。

“不过试了，就必须要租。”

老头像尊贵的佛爷一般抬抬手，柔若无骨地指了指屋子上方的摄像头。

“试哪个，租哪个。”

尼玛，夸早了。

老头子，臭规矩这么多！

本来还想多试几个看看手感找找默契呢，这下只能泡汤。

余源腹诽了一下，回应道：

“租，当然要租，不然我也不会特地一大早跑这里来。”

“小子，你真要租啊？你都不会弹，又没钱向他学，难道你还自学啊，这哪来得及？丑话说前头，我可是身无分文，没钱投资你。”

“不用学，我天生就会。”

“什么玩意儿，开始胡言乱语了？脑子坏掉了？”

佟响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往余源额头上摸去。

扭头躲过，余源自信道：

“佟掌柜，信我，这我真会！”

看他话说的这么满，联想起二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佟响选择了相信余源并且怀疑自己。

难道这世上真有高手？

一法通万法？

我原来真的不是天才？

开源节流，况且现在源还没开，更加得节流，余源只能怎么便宜怎么来。

这把号称整个屋子里最实惠的马头琴，整体偏棕色。

拿在手里，轻重适中，长短正合。

“总算到手了，我的宝贝！”

轻轻地拿起琴弓，回忆着脑海里《安和桥》的那段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悠扬旋律，余源的心变得格外的静。

这一刻他似乎和手中的琴合二为一，如有神助般立即举起琴弓就往琴弦上抹，动作一气呵成。

佟响惊讶地撑大了嘴，小舌头呼之欲出。

老者眼皮也没抬一下，耳朵微微抖动。

“咯吱——”

“咯吱——”

怎么回事？

余源自己也被这个锯木头一般的噪音吓了一跳。

不可能啊，[马头琴演奏]，[见习级]，我不是已经掌握了么？

......

事情还要从那天爬完山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