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寺丞的府上此时虽然还没来得及布置上丧幡、白绫和灯笼等物,但悲伤的气息已经弥漫了整座府邸,门口的家丁愁眉不展唉声叹气,见有人来便迎了上去。
“范府治丧恕不待客,还请回吧。”
徐云楼掏出了自己的腰牌,“锦衣卫奉命调查范寺丞被害一案。”
家丁闻言面色一变,“小人不知是锦衣卫大人前来,还请恕罪。”
“无妨,带路吧。”
跟着家丁进入府上之后,徐云楼很快就见到了堂屋之中啜泣的范寺丞一众家眷,家丁跑到了一个中年妇人身旁耳语之后,那妇人也是面色一惊擦了擦眼泪迈着碎步迅速来到了徐云楼跟前。
“民妇闻氏见过锦衣卫大人。”
“本官乃锦衣卫北镇抚司总旗徐云楼,奉上官之命调查范寺丞被害一案,还请夫人节哀,与本官一个方便。”
徐云楼亮明身份之后,那闻氏面露惊讶之色,“徐大人,您是说,我家老爷是被人所害,而不是意外?”
“恩,从目前的线索来看,范寺丞极有可能是被歹人所害,有一些问题我想问问你,听说范寺丞之前扭伤了腰,曾去拿过药,此事是否属实?”
徐云楼问。
闻氏点头道:“回徐大人的话,却有此事,半个月前老爷骑马的时候扭伤了腰,我就去给他拿了膏药。”
“那些膏药是在何处拿了?府上是否还有?”
“有,我这就去给大人取来。”
闻氏点头,随后便小跑去了别处,没一会就拿着几贴膏药回来了。
闻氏开口道:“这些都是在同福堂拿的药。”
徐云楼拿过了那些药膏逐个闻了起来,这五张膏药的其中四张味道都一样,是同一剂药,但有一张的味道与其他四张明显区别开了。
“这张膏药怎么不一样?”徐云楼将那张膏药递过去问,闻氏拿过之后看了看又闻了闻,“这是孙员外送给老爷的,他贴了几次之后说这个效果好些,所以后来就一直用的这贴膏药。”
“孙员外?”
徐云楼眉头皱了起来,这么巧?
“你说的孙员外,是不是就是那个做药材生意的?”
“对,同福堂拿的膏药效果甚微,后来苑马寺的同僚听说后就带老爷去了孙员外那儿,隔天他就让人把膏药送来了。”
闻氏的话拨开了徐云楼心中的一些云雾,他问那个介绍孙员外给范寺丞的同僚是谁,不过闻氏摇头说自己当时没有多问。
徐云楼又问了几个问题,没有其他收获之后便将那几张膏药带上离开了。
回衙门的路上,徐云楼在心里整理出了一个可能,范寺丞在苑马寺的同僚耍了些手段,目的就是为了让范寺丞受伤。
等他受伤之后就能名正言顺地介绍孙员外给他认识,并让孙员外把有问题的膏药送给范寺丞敷上。
而那些膏药之中有能让马发狂啃食人的或许是类似都意难旦的毒粉。